所以,小崔回來了,他不想和她再有瓜葛。
你幫著小崔把發廊開起來的時候,他去找小崔,估計還是舊情難忘。但那時候,我感覺他應該還不是對小崔是真心的,還有其他想法。
他這一點沒有瞞過小崔去,讓小崔更加傷心了。所以小崔更加認定,劉進是為了她的錢來的。
后來,小崔和他在一起了,時候長了,我估計他對小崔的感情又回來了,不然他不會對小崔那么好。
你想,小崔有錢了,也不買房子,更不給劉進花錢。都這么長時間了,劉進還是對她那么好,這是靠裝可以裝出來的嗎?要是劉進為了財產,這么久了還在演戲,那這個人的心機得有多深才能做到啊?”
高崎聽了,心里也贊同胡麗麗的看法。他心里的劉進,也就是這么個東西,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
“你這些看法,沒對小崔講講啊?”他就說。
“怎么沒講啊?”胡麗麗說,“當然了,我不能像對你講這樣,講的這么直接,只能旁敲側擊。要不然萬一我判斷不對呢,那不毀人家小崔一輩子嗎?我就算旁敲側擊,小崔那么聰明,心里也一定能明白,她聽得懂我的話。”
說到這里,她就嘆息了一聲,然后才說:“可是,小崔在這個社會上經歷的太多了,特別是在南方大城里待過。那邊接受西方的東西太多,完全就是金錢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很低,幾乎到處都充滿了欺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思想,成為每一個人生活中的指導思想。
所以,她對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和人,都充滿了防范心理。我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高崎也嘆息一聲說:“咱們唐城也差不多這樣了。記得我剛入廠那會兒,工友之間,大家還有什說什么,互相之間充滿了友愛。開始下崗之后,人們之間的關系,就變成互相防范,不說實話了。
過去雖然窮,可大家活的開心。現在雖然物質生活提高了,可這社會上的每一個人,都活的不開心,活的那么累!真不知道,這世界是過去好還是現在好?反正我懷念原來的日子,覺得我和陶潔剛認識那兩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胡麗麗就從他胸膛上抬起頭來看著他,嗔怪他說:“跟我在一塊兒,你不幸福是不是?”
高崎就解釋說:“你誤會了,我是說這個世界。現在,就是陶潔好好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比以前幸福。”就嘆口氣說,“陶潔也變了,不是以前那個陶潔了,都是讓這爾虞我詐的世界給鬧的!”
胡麗麗比高崎大,她當然經歷過那個單純的時代。可她并不認為那個時代就比現在好。現在,她起碼可以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享受做為總經理那高人一等的優越。
她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和高崎討論下去,就轉了話題說:“現在的問題是,崔喜妹不信任劉進,一直處心積慮防備著他。在這樣一個情況下,你就是逼著她和劉進結了婚,兩個人之間缺乏信任,他們也過不到一起去,說不定還會因為有了那張結婚證而徹底鬧掰了。”
高崎覺得胡麗麗說的有道理,就不說話,閉著眼思索。
胡麗麗就又說:“對了,那個咱們內部跟司老大那邊透露消息的人,不是劉進。”
高崎就睜開眼來,看著她問:“你怎么知道?”
胡麗麗說:“和小崔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故意把咱們倆的事兒給她透了個氣兒。她整天和劉進在一塊兒,這事兒她知道了,肯定瞞不過劉進。我對小崔說的是,咱們過去是礙著陶潔,沒敢真正在一塊兒。直到陶潔出事以后,咱們才真正在一起。
如果劉進和司老大那邊有牽連,他們那邊得到的,也一定是這個說法。可你從他們那邊打聽到的消息,卻是傳著咱們開服裝店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說明這事兒不是劉進說的。”
高崎不出聲,過好一陣才說:“你這個辦法,根本證明不了劉進是不是那個透信的人。因為小崔對我最好,只要我不親口承認咱們倆的事兒,小崔打死都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劉進。”
“不會吧?”胡麗麗不信說,“他們可是睡一個被窩。被窩里,兩口子啥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