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可以辦到。
讓老虎明天扮成房寬明的模樣過來,把陶潔給嚇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看她能不能自己跑起來。
還有一個更讓他尷尬的事情,陶潔倒是知道他就是高崎了,可并不意味著她的記憶恢復了。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男人的呢?
原來,是昨晚高崎追著房寬明進康復室的時候,眼見陶潔危在旦夕,急眼了的那聲大吼。
陶潔清楚地記得,當年老摩托欺負她,高崎過去干預,老摩托結結實實打了他臉一拳,把他給打急了。
當時,他就是那么吼了一聲,把車間里機床轉動的噪聲都給蓋過去了。
老摩托說是被他給打跑了,倒不如說是讓他那一嗓子給嚇的,不敢和他交鋒,才讓他提著鐵棍,追的圍著工房雞飛狗跳的。
原來如此。高崎哭笑不得。
但是,陶潔心里也有一個疑問,高崎怎么一下子就變老了呢?
她就問高崎:“我在這兒躺了幾年啊?”
高崎回答她說:“我不跟你說過好幾回了嗎?三年啊。”
然后陶潔就不說話了。但瞅她的眼神,她好像有些不相信。然后她就低著頭,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問她也不說,又恢復了在工廠里那個悶葫蘆頭的毛病。
其實,他們兩個人之所以可以走到一起,就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喜歡說話。
兩個人在一起以后,更多的時候,是沉默著,相互依偎著。高崎讀懂陶潔,主要是通過她那雙大眼睛。至于陶潔怎么讀懂了高崎,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陶潔是從什么時候,變的話多起來的呢?高崎也記不準確了。好像也是自己做生意之后,陶潔對他的擔心越來越多,眼神已經無法表達她心里所有的擔心了,只好開口說話,以后話就越來越多。他好像也是如此。
他突然就好懷念在廠里時候的那段日子。兩個人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夜晚的小路上散步,都是那樣依偎著,默默地。不用說話,卻都可以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可以強烈地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愛。
可惜,那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當高崎這個大老爺們兒,在病房里唉聲嘆氣,發著悶騷的時候,胡波可沒閑著。他連夜布置警力,對唐城所有汽車站、火車站實行監控。同時,在各出入唐城的交通要道上,設置卡點,檢查來往車輛。特別是出租車,只要載人的,都要進行檢查。城內所有旅館酒店,也都要摸排一遍。
他懷疑房寬明還在城里某個地方藏著,或者半夜的時候,偷偷出城。
還有高崎的父母家所在的小區,高峰兩口子住的小區,都安排了警力布控。
司志國橫行唐城多年,手里有證據可查的人命就不下五個。被他欺負、迫害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抓不到他,他沒法給自己,給這個城市一個交代。
刑警大隊幾乎全體出動,折騰了三天,一點線索沒有。房寬明就如曇花一現,從康復中心出來以后,在監控上只停留了半條街道,然后拐進一條小巷子里,接著就人間蒸發了。
小巷子里夜晚黑暗,又沒有監控,沒法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進去以后,就沒再出來。
胡波親自帶人,對小巷子拉網搜查,毫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