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啟勝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派了他小舅子潘軍過來,請高崎去他家做客。
高崎當然不去了,也不會給潘軍好臉。
潘軍這家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忘了當初高崎怎么揍他那幫手下了,撇著嘴說高崎:“你別不吃敬酒吃罰酒啊。別的我不敢說,在這穆家峪,我姐夫請你算是給你面子,算是你極大的榮光。還沒有誰敢這么不給我姐夫面子的呢!”
高崎只回敬他一個字:“滾!”
“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高崎就從地里坐著的凳子上站起來了。
“皮癢癢了是不是?”
潘軍來的時候,高崎正和陶潔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扎黃瓜架。蹲在地壟上,用小麻繩把黃瓜秧子往竹竿上綁,還得順手把秧子上長出來的觸須給掐掉,要不然這東西和果實爭養分,影響坐果。
他個子高,老蹲著不得勁,陶潔就把自己坐著的小木凳給他,她則蹲在另一邊,綁另一株秧苗。
高崎根本就沒把潘軍當塊材料,聽見敲門,放他進來,讓他在地邊上站著,有事說事兒。他得干活,沒閑工夫陪著他。
結果,話不投機半句多,潘軍終于惹毛了高崎,從地里站起來了。
潘軍這才想起來,高崎打人厲害。上一回那三小子,讓高崎打了以后,疼的哭爹喊娘,挨打最狠的那個,腿腫了半個多月才好了。
看高崎沖著他來了,潘軍嚇的拔腿就跑,跑著嘴里還不老實。
“你有種,你等著,給我等著!”
高崎懶得搭理他,走過去,“砰”地一聲,就把大鐵門給關死了。
這時候,潘軍早跑到院子外面,跑沒影了。
他跑回穆家峪,添油加醋地和他姐夫學說了一遍經過,穆啟勝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給鎮上打電話,問高崎到底是個什么人?
“這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我好心好意想結交他,讓我小舅子請他來村上。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把我小舅子給揍回來了。”
“我不跟你說了嘛,別去招惹他,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對方就不高興說。
“我管他是誰,”穆啟勝也發了火,“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放過他這一回,日后在這穆家峪還怎么混?這回我不忍了,出了事我一個人擔著!”
“你擔個屁!”對方就急了。“我告訴你,他那里要是出了事,別說是你,就是我也擔不起!我特么在這里提心吊膽地,怕他那邊出事,你不但不設法保護他,你還敢找事!我再告訴你一句,這話你給我記住了,不許第二個人知道!那個人是帶著任務的,他如果出了事,我們都得擔責任!你要是惹了他,你這村主任就別想干了!”
穆啟勝就不囂張了,小心著問:“那,他是啥任務啊?”
“閉嘴!”對方罵一句,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