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汪大忠居然忍得下這口氣,蘇童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但隨即又問道:“汪廠長,既然你開了口,那么打架的事就算翻篇了。不過我還有件事要問你,汪小頌是以什么身份坐在我的座位上,又憑什么來翻我的抽屜?”
汪大忠板著臉道:“你已經向廠里遞交了辭職報告,汪小頌是準備接替你的人選,他當然有權利在這里熟悉尾部車間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使用尾部的一切公共用品查閱這里的資料。”
“是可以。”蘇童點點頭:“但是既然他是你任命的下一任尾部主管,那么你是不是要以書面的形式向我這個現任的主管通知一聲呢?還是我這個尾部主管現在已經被你提前免職,不再擔任主管的職務了?”
“這……”
汪大忠語塞起來,嚴格的說起來,汪大忠的行為本身就不占理。
蘇童是自己提出辭職而不是被領導免職的,所以即便汪小頌是下一任的尾部主管,但在蘇童沒有卸任之前,他是不可以亂翻蘇童的東西的,這既是對前任的尊重,也是職場的一種規矩。
只是汪小頌這個二流子哪里懂得職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以為有了叔叔撐腰,便可以在廠里為所欲為,所以盡管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就開始在尾部亂竄,最后好奇之下又試圖強行打開主管辦公桌的抽屜,這才被蘇童教訓了一番。
“蘇童,這件事確實是汪小頌不對,回頭我會把書面通知發給你,同時也希望你能多帶帶他,讓他盡快熟悉尾部的工作。”汪大忠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老臉被蘇童反復的踐踏著,牙齒都快被咬碎了,以至于說話的時候發出咯咯的聲音。
“行吧,既然汪廠長都這么說了,那今天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你們……都在看什么呢,閑著沒事干是吧,要不要把你們都安排到后勤廚房幫忙啊?”
蘇童最后一句話是對周圍過來看熱鬧的尾部員工說的,他剛說完,周圍的員工頓時做了鳥獸散,一瞬間周圍變得干干凈凈。
老汪也帶著汪小頌去了醫務室處理一下臉上的血跡和淤青。
蘇童看到人走干凈,也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了下來,掏出鑰匙打開抽屜,拿出放心條剛想寫,就看到陳之禮向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埋怨道:“蘇童,你都辭職了,還這么往死里得罪老汪真的好么?”
“怕什么。”蘇童不在意道:“老汪也就能在廠里橫一下,出了依利安達他連個屁都不是,我怕他做什么?”
“你啊。”陳之禮搖搖頭:“老汪這個人雖然沒什么本事,但在社會上也是有點關系的,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蘇童笑道:“好了,我會小心的。反倒是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多稀罕啊。”陳之禮撇嘴道:“依利安達屁大的地方,但凡有點消息,保證五分鐘不到就能傳遍全廠。”
“呵呵……”蘇童給了他一個不冷不熱的笑臉,低下了頭就開始寫放行條。
只是剛寫了大半,就看到陳之禮在旁邊坐了下來,他有些奇怪的放下了筆:“我說老陳,你有事就趕緊說,別在我這里磨磨蹭蹭的。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咱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呢。”
“我呸,鬼才跟你有不可告人的關系。”陳之禮氣得推了他一下,看到蘇童依舊一副早就看透了你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喪氣的說:“好吧好吧,我找你確實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