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蔣玉東剛放下電話,陳之禮就問道:“怎么樣,蘇童他答應了沒有?”
“他說要考慮一下,現在他也不在西莞,要等他回來再談。”
陳之禮點頭道:“這個倒也是,畢竟這么大的數量,想來他自己也做不了主,肯定要跟合伙人商議后才能做決定。”
在陳之禮等人看來,蘇童既然開了私礦,那自然就不是一個人能開得了的,這么一大筆買賣肯定需要時間籌集貨源,再加上運輸,七八天能夠完成這筆交易就算快的了。
陳之禮和蔣玉東在說話,陳軍則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瓶開了蓋的可樂,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
聽到最后,陳軍卻搖頭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太高看蘇童了,我承認他是有點本事,上次還給老陳弄來了兩塊狗頭金,但現在老蔣需要的不是一兩斤的貨,而是整整五百斤啊,就算他是開私礦的,也弄不來這么多黃金吧?”
“那你說怎么辦?”陳之禮白了他一眼:“還是說你陳軍能弄到這么多貨?”
“廢話,我要是能弄來那么多黃金,我特么的還用得著去那破地方上班么?”陳軍氣哼哼道:“我就是替老蔣擔心而已。”
陳之禮盯著陳軍看了一會,才道:“陳軍,我發現你似乎對蘇童有什么意見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哪得罪你了?”
“我對他能有什么意見,我只是提出了我的想法,難懂這也不行?”陳軍不悅道:“我就是覺得,你們把寶都壓在他身上,要是到時候他萬一弄不到那么多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涼拌啰。”陳之禮不耐煩道:“我說你這人真沒意思,人家又沒得罪你,你哪來那么多意見?”
“我都說了,我對他沒意見,你煩不煩啊。”陳軍不耐煩的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走了,省得你又說我嫉妒人家。”
說罷,不等陳之禮和蔣玉東說話,他便走出了辦公室。
“走就走。”陳之禮不屑的擺擺手:“草……這小子這幾天是怎么了,好像總是看蘇童不順眼。蘇童也沒得罪他啊。”
“甭管他,他這不過是犯了紅眼病而已,過段時間就好。”蔣玉東從抽屜里掏出一包煙,扔了一支給陳之禮,自己也抽出一支點了起來。
當渺渺的煙霧在辦公室飄起后,陳之禮才問道:“老蔣,要是這次你栽了,對你的影響大不大?”
“廢話,當然大了。”蔣玉東輕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家里一共六兄妹,我最小的弟弟都上高中了,再加上堂兄堂弟一大堆,這些人哪個不窺探著我老子屁股下的位子。
要是這次的展銷會搞砸了,我敢保證立刻就有一堆人跳出來對我發難,搞不好我就得被撤掉粵西地區總經理的位子,被調回總部擔任閑職。”
陳之禮不禁搖搖頭,大家族的企業就是這點不好,甭管你是幾兄弟,將來能繼承家族企業的只有一個人,其他人要么領一筆錢自謀生路,要么家族每個月會發個十萬八萬的圈養起來。
當然了,這么一筆‘巨款’在一般人看來已經是足夠他們一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但習慣了花天酒地的大家族子弟來說,這點錢還不夠他們在夜總會玩一晚上的。
依蔣玉東心高氣傲的心性來說,讓他這么早就過上“養老”的生活還不如殺了他,也正因為如此,他明知跟開私礦的人打交道有很大的風險,但依然還是撥通了蘇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