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上苗域的葬禮,讓游客們異常興奮,以至于五天的喪期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而苗域習俗中,喪期外客最為尊貴,哪怕村子里的大家再心疼這孩子,也只能看著張子騰每天從早到晚都跪在張老漢的尸首前叩首迎賓。
五天下來,張子騰憔悴了不少,本來就沒什么肉的身子瘦得跟一副骷髏架子似的。
治喪的最后一天,因為要送張老漢上路,?鞍村和周邊幾個村子的成年男女幾乎全都到齊,加上周圍看熱鬧的游客,整座張家宅院被圍得水泄不通。
最后主葬的大順不得不拿起擴音器喊話,才讓喧囂的人群安靜下來。
直到棺木動了,擁堵的人群才紛紛避讓,但還是一路跟著,沿途甚至還有的游客舉起了相機。
送葬的村民看到這樣的一幕,臉都黑得不行,可是沒辦法,畢竟治喪期間外客就是尊貴,就是百無禁忌!
他們只能走快一點,盡快的結束葬禮,方便趕走這些不敬逝者、褻瀆鬼神的游客。
喪儀結束之后,苗域的青年們紛紛驅趕起游客來,而游客也不想和民風彪悍而神秘莫測的苗人起沖突,也是一哄而散。
但沒有人注意到,在張老漢的棺材落地后,整座大山好像靜止了一樣,往日里的蟲魚鳥獸聲全都消失不見。
而原本明媚的天空,也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仿佛是天地自然都在為張老漢的逝去而感到悲傷。
蘇沫不知道是出于愧疚還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沒有去湊這個熱鬧,而是在山下遠遠的看著。
所以她沒有錯過這一幕,而且驚訝的發現,那天空中飄下的雨,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的下在了大山里,而山外的土地上連水漬都見不著一點。
這讓蘇沫不得不在意,雖然說眼前這一幕前世那些踏入真氣先天的武者能做到,她如今憑借《玄陰控水功》也能做到,可...這是上天自發的行為,結合大山突然起來的寂靜和張老漢巫蠱傳承人的身份,實在是引人遐想...
葬禮結束后,張子騰跟著大順來到了村長家。
村長將一個小箱子打開,當著張子騰的面,點了一遍禮金,隨后說道:
“小山,你阿爹的事兒,你給了阿叔我兩萬塊錢。
買棺材八千,請儀仗五千......總共是花了四萬七千塊錢...”
“阿叔,這錢能不能先欠著,以后我一定還。”張子騰說道。
村長老臉一黑:“你娃不要著急嘛,聽我說完。
花了這么多錢,都是吃席的游客太多,那一張張肚皮可真是海量。
不過那些游客出手也忒大方,禮金最少都是兩百起,多的甚至上千了哩!這樣算下來,不但不虧,還賺了八萬二。”
村長算的賬,并沒有算上這幾天的來幫忙的人力,有這么多富余完全不足為奇。
張子騰雖小,卻看也清楚,說道:“村長叔叔,剩下的錢我不要,你幫我分給鄉親們吧,這幾天都辛苦了...”
“你娃別鬧!這錢你不要,以后吃啥?你阿爹這一場,把家底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