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果然村長和幾位族老簇擁著一位中年長須的儒生過來,他身邊站著的就是魏瓚魏公子。
女子們是沒有資格上前見客的,也就魏家的各位當家人,還有張氏跟其他幾個小姓氏的當家人去拜見了那位儒生。
“聽說沒有,那位先生是嫡支負責宗族核驗的,他這次親自來我們這里,應該是已經確定了我們這一支的出處了吧。”
散姓小族跟豪門望族之間的差距可謂天塹之別。以前魏氏還得依仗本地大姓張氏,現在反過來了,魏氏成了北地望族的重要分支之一,而張姓不過是普通族姓。以后孩子們考功名,填出身這里就有了巨大的差別。
所幸魏氏不是什么囂張跋扈的士族,相反,他們一直以來對外都是溫和有禮,不論面對的是高官顯貴還是鄉野村夫,都做到了一視同仁。
她們這邊正聊著,考上秀才的三個孩子就被引到了中年儒士面前。
三個孩子,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大寶虛九歲。
年長的是米氏的后人,他們家是外姓人,四十年前逃難來的這里定居,自訴是耕讀傳家,但其實也就那樣。
第二是張東升,養了這些日子多少有點肉了,看著也沒之前那么嚇人,但還是顯得太消瘦了些,讓儒士多叮囑了幾句。
到最后的魏茂行魏大寶,儒士眼中的笑意更凝實了些,聽到他不過剛虛九歲,便撫著長須讓他別急著繼續下場,需得把基礎打牢實了再說。
“你尚且年幼,也不著急這點時日,以后就跟著阿瓚多讀讀書,爭取一次就過。”
說完也沒冷落之前兩人。
“你二人也是,阿瓚雖然沒有參加過科舉,但他的學問是極好的。你二人平日也可多去請教他。”
米家小子和張東升露出高興的表情,齊齊朝儒士和魏瓚行禮道謝。
除了口頭的表揚外,儒士還專門給他們幾個準備了見面禮。
過了院試的,除了一套文房四寶外,還有一人十兩銀子,讓他們去做兩身好衣服,可去縣學讀書的時候穿。其他的讀書郎們都有一套文房四寶。這些東西價值不高,但是從魏家儒士手中得到的,意義自然不同。
流水席擺了三天,各家的出嫁女親家翁都能來吃,沾沾喜氣。
之后便是魏氏開祠堂祭祖的儀式。
這儀式便沒有其他人參與了,主祭的是魏氏的族長跟主家來的這位。
所有的魏氏男人們都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讀書人則穿上儒生服,規規矩矩的照著流程忙碌了一天。
知道月上中天,所有的祭祀流程才結束。
魏家四姐妹一個沒睡,都等著大寶回來。
跟其他人不同,魏瑧這兩日有點心神不寧,不知為何,她每次看到那位主家來的儒士,心里總有點莫名的情緒。只不過她的表情管理很到位,等閑也察覺不了她的異常。有所發現的,反而是所有心思都在她身上的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