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傍晚的時候到的府城,直接去了最大的一家客棧投宿。
魏瓚包下了一個小院子,讓兩個妹妹先進去休息,他指揮著下仆們將東西從船上卸下來,又雇了車送至小院存放。
這處客棧位于東市街街尾,一墻之隔就是貴人富商們的府邸,因此收費不便宜,但相應的,這里的環境和服務也對得起它高昂的價格。
“明日我先去州府大人家拜訪,你二人先在院中歇息,等我回來之后再出去。這邊不若贛州那邊淳樸,就你倆個小姑娘出門,如若遇到浪蕩子反倒壞了興致。”
對魏瓚的安排她倆無異議。正好在船上呆了這么多天,也需要在房里好好休息一下,為接下來更加難熬的長途陸路做準備。
次日一早,魏瓚帶著禮物去了知州大人府上拜訪。
韓知州見過魏瓚好多次,對自家兒子這位好友有好感得很,簡直恨不能對方跟自家蠢兒子調換一下。
“世叔別生氣了,四郎其實知道二老是為他好,只是抹不下面子罷了。說起來,世侄這里有個小小的想法,斗膽跟世叔提一提,看是否可行。”
魏瓚就照葫蘆畫瓢的把魏瑧給他說的那些告知了韓知州。
“這也未嘗不是個法子。也罷,回頭我與夫人商議一下,試試看吧。”
對這個傻兒子韓知州也是無計可施了,權拿死馬當活馬醫唄。
韓知州還有其他應酬,與魏瓚說了一會兒話之后,魏瓚就借口說客棧還有兩個族妹在,自己不放心為由告辭了。
轉頭回去客棧里,就看到魏瑧拿著一匹布在跟魏玨比劃。
“這是哪兒來的?”
“客棧旁邊就是布莊,你走之后布莊上了新貨,我覺得這顏色不錯,想給四花兒做條裙子。”
這匹布是鵝黃色,但又沒有太過鮮亮,上面還有一點點的云紋暗花,做成裙子應該不錯。
“要是有金絲紗就好了,外面縫制一層,正好壓得住這顏色。”
說是金絲紗,其實并非真正的金絲,而是一種金紅色混雜了銀絲織成的細布,因為經緯不如布料密實,有種輕薄透的飄逸,襯著銀絲的反光,便帶上了些金屬的色澤。
畢竟正黃色、金黃色可是皇族的專用色,她們不敢私自亂用的。
“臺州有種叫做云霧絲的料子,不知道是否能襯這布料。你不若等到了臺州再說?”
“公子說的那個云霧絲小婢見過,夫人就有半匹。那紗雖然也是輕薄透,但整體偏米白色,沒有三小姐說的那種光澤。”
金絲紗只在帝都和江南才有,其他地方的人很少用來制衣,魏瑧也只是從布莊老板那里知道有這么一種布料,看到過一短截的樣品。當時沒想好可以配什么料子,便沒往心上去,現在要用了,卻找不到地方買,也是挺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