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過后雖然記起了很多,但是年幼時候的很多事情她都忘記了,或者說記得不清晰,只能到碰觸到那一塊的時候才會有點頭緒。
吃過午飯,魏瓚帶著魏瑧去了文苑,單明禮是寄學堂的講師,在學堂對面的文苑巷有自己的房子。一套兩進的小院,足夠他帶著家仆在此生活。
單明禮安排見面的地方在前院的左偏院,那也是待客之所。
魏瑧進屋之后就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盡量表現出一個正常的大家小姐該有的禮儀來。但是在他們坐下之后,魏瑧一抬頭,猛的愣住。
她確信沒見過那人,不光是從容貌還是衣著上來說都是第一次見,可不知為何,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們倆之間關系匪淺,說句玄學的話,就是命中有緣!
“是吧,你也感覺到了對嗎?”
阿答叭叭叭的開口,也不管人家聽得懂聽不懂,那夾雜了南夷口音的話一出口就收不住,讓一旁正打算給他們介紹一下的單明禮都無力的扶住額頭。
若是見面的人是個人模狗樣的世家公子,魏瑧說不定還要裝一裝,可這人的話,別人聽不懂,她卻能聽懂七八分,無他,她精準扶貧的地方就有好幾個老人說同樣的話。
雖然有時空的隔閡,語音也有變化,但是前后一推導,再多詢問幾次,她理解起來并不難,甚至還能連比帶劃的跟阿答直接交流。
“這是你口中從未離開過中原的妹子?”
看到單明禮斜睨他,魏瓚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有你說什么我不懂的意思。
從阿答的講述中,她拼湊出了一位老者的形象,更是隨著阿答的講述,那位老者跟她記憶力模糊的人影開始了重合并融合。
“所以,他可能是我外祖父?”魏瑧喃喃道,目光盯著阿答,又似在透過他看向某處虛空。
“跟我回去吧,老師的身體不好,他一定很想見你。”
阿答伸手想去握魏瑧的手,在旁邊兩位男士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那只碧綠的手鐲突然冒出一個腦袋,指頭粗細的蛇昂起頭張開嘴,蛇信吐出來,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魏瑧被手腕上綠蛇的應激給嚇了一跳,正打算伸手去撫摸蛇頭,讓它安靜的時候,“咚”的一聲,旁邊單明禮連人帶凳倒了下去。
“啊,忘記了,明禮兄怕蛇。”阿答一拍額頭,跳起來去叫人把單明禮搬到榻上。
見闖了禍,魏瑧悄悄的吐吐舌頭,收起手,讓衣袖遮住手腕。
因為這兩日綠蛇跟冬眠似的沒有一點動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它的存在。再加上魏瑧說它無毒,就是條普通的小蛇,成天走南闖北的漢子們自然也都沒往心上去,誰知道今天偏巧就遇到了一位怕蛇怕到能昏厥過去的單明禮單公子。
等到單家家仆將人收拾好,管家直接出來送客。
魏瓚摸摸鼻子,帶著魏瑧訕訕出了門。前腳才踏出單明禮家大門,后腳門就被啪嗒關上了。簡直丟人到想要回去暴打那家伙一頓。
“好了別氣,是我們有錯在先,也不能怪單公子膽子太小,大不了回去后我讓人送點藥材來給單公子補補,可別被嚇出毛病才是。”
魏瑧也氣,雖然她是無意的,但誰知道單明禮會這么害怕?單家管家這種強行送客又直接關門的舉動,可不是把魏家的臉扔地上踩,她不報復回來她就不是魏小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