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小公爺做的決定我們都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不過,看在你當年救我娘子一命的份上,我給你指條路,成不成,我不敢保證。”
聽了大管家的話,三管家娘子絕望的眼神終于多了一抹亮光。
“小公爺,大管家指了珍娘去臺州找三姑娘了。”
司馬霽端坐在書案前,拿著筆態度認真的臨摹字帖。等到一篇字帖寫完,他才開口。
“讓她去,若是能說動三姑娘,那也是她本事。”司馬霽放下筆,目光柔和了幾分,“三姑娘若是覺得我罰得重了,要改,那便聽三姑娘的吩咐。”
侍衛怔了一秒,垂頭行禮退出。
司馬霽又取出一張白紙,蘸了墨,想要畫出記憶中的人兒,可惜下筆之后怎么也畫不出她的百分之一。嘆一口氣,讓人取來火盆,他將畫廢的紙全給燒掉了。
臺州的夏日,海風很大。雖然州府離海邊還有些距離,但是跟內陸的贛州相比,連空氣中都帶著海洋的咸味。
住在何家大宅已經有三天了。這三天里,上午她們姐妹跟何家的幾位姑娘一起上課,下午則照著各自的興趣和將來的謀劃學習。
魏瑧不喜歡女紅,對管家算賬也沒興趣。她雖然專業偏文科,但就算高中畢業生的數學也能吊打教她們術數的老師。而且不是她嫌棄,這位老師的術數還沒她二姐好。算個賬還需要用算籌,她二姐都能心算了!
大姑娘的術數還不錯,拿著算籌慢慢算也能全部做完,二姑娘要弱一些,能看懂賬本就行,反正以后是要進宮的,算數對她來說基本無用。
學得最痛苦的莫過于三小姐文雅了,一上術數課她一副生無所戀的模樣。
“不難的,你跟著我算啊。”
今日的課程是算一個月的進出開支,包括了廚用,月錢,女眷們的制衣,男人的應酬等很瑣碎的內容。
數目都不大,但是很零碎,拿著算籌一頁一頁的慢慢算真的不難。像魏玨這樣跟著二姐練過心算口算的,算過一遍再復算一遍,花費的時間也不多。
可不知為何,同樣的內容,何三小姐每次算出來的數字就沒有一個相同的。
魏瑧覺得奇怪的是,她從古書《數術記遺》上得知,在前朝之前便已經有人研究出串珠算盤了,可一直沒見人用過。她原本還以為是大戶人家才能用來著,可現在看何氏居然也是用的算籌。哪怕何氏的算籌是玉質的,也比不上木頭算盤好用。
她沒開口問淑雅,找了個機會,她把這個問題直接請教了何夫人。
“串珠算盤?”何夫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滿臉不解。
“這本書其中著錄了14種算法,第13種即稱‘珠算’,并說‘珠算,控帶四時,經緯三才’。”
見何夫人還是不解,她便讓人送來紙墨,當著何夫人的面,把原始的算盤形式給畫了出來。
“刻板為三分,其上下二分以停游珠,中間分以定算位。位各五珠,上一珠與下四珠色別,其上別色之珠當五,其下四珠,珠各當一。至下四珠所領,故‘云帶四時’。其珠游于三方之中,故云‘經緯三才’。”
一邊畫,一邊給出解釋。她注意力在紙筆上,并未見到何夫人眼中的驚訝和驚喜。
“若是我給阿瑧撥人,能否制出這算盤?”
“可以的。找個手藝好的木工就行了。”
算盤嘛,華國的孩子絕大部分都見過,特別是魏瑧這一代,打從幼兒園開始就在學珠算,后來又是珠心算,再到心算。哪怕自己沒動手制作過算盤,撥弄得多了,也知道重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