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淪落風.塵的姑娘都有各自的心酸往事,魏瑧不會去打探對方的過往,也不會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之前只是請了大娘子過來商議此事,并沒有報太大希望,不過今日看來,這東風閣的實力還是不錯。就憑她描述的那些話,至少跟她預想已經有七八分契合了。
“因為三小姐給的時間短,我們的姑娘們也是日夜不停的練習。今日就先給三小姐看看?”
魏瑧抬頭看向兩位大少爺,待他二人點頭后,便示意大娘子去準備。
“對了,何大哥,還沒問那倆姐妹如何了?”
“這事兒你別管,也別去打聽。在我們來的前一天,那倆姑娘就被帶走了。昨日她們姐妹的娘也不告而別,估計這事兒里面有貓膩。”
在他們說話間,大娘子帶著兩個頭牌姑娘已經回到水榭。她的威信挺高的,幾句話功夫,原本吵吵鬧鬧的女孩子們都各自規矩的坐好了。
先是彈奏表演和歌舞。跳舞的是東風閣里還沒掛牌的小姑娘,她們照規矩帶著面紗,三三兩兩錯落有致的站在九曲橋上隨音樂翩翩起舞。
舞蹈完后,樂聲一變,帶著些江南的氤氳水汽,從水榭的輕紗隔廊里緩步走出來一位穿著胭脂紅外衫,搭配柳葉青長裙,腰間裹著月白色刺繡束腰的羸弱女子。
女子手持長笛,緩步沿著九曲橋走了一圈,邊走還在邊吹奏笛子,間或有月琴聲附和,真宛如從三月的江南而來。
“有內味兒了。”魏瑧暗道,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東風閣大娘子果然是個人才,我不過粗略的描述了一下,她弄出來比我想的還好。”
連看了幾個姑娘的表演,魏瑧徹底放下心來,偏頭看向兩位大少爺。
“如何?給點建議?”
“甚好。回頭我宴請也可請東風閣來助興。”何大少爺合掌一擊,“你這是打算做布料生意?”
他頓了一會兒又道:“漳州一帶的布料生意是寇家把持的。寇家主母的娘家在蘇州,那邊的繡坊有四分之一都是她家產業。你要跟寇家搶生意,很難。”
“我怎么會跟寇家搶生意。”魏瑧笑笑,“我帶來的布料雖然多數是在湘洲一帶采買的,但是贛州的料子也不少,我這是上門推銷來了。”
服裝展示會除了展示成品服飾外,還有個功能就是展示布料。而魏瑧要做的,是將贛州本地的布料賣到漳州來。
難不難?肯定難!
贛州的布料跟江南布料不同,多數是棉,少部分是榨蠶絲。而江南一帶多是蠶絲,少量棉和麻。
從材質上,贛州的布料沒有什么優勢,所以魏瑧直接從織法上下了功夫。在她離開贛州之前,研究的兩種織法終于成功出了樣品。
“這種新織法有個好處,輕薄又結實,做貼身衣裳再好不過。而且棉比絲更好染色,深淺鮮嫩都能完美的呈現。絲就不同了,染色工序復雜,且成本略高。當然絲也有絲的好處,女孩子們夏日的衣裙用絲綢做是最合適的。”
走之前,魏瑧還讓人在研究漸變色的染法,希望回去的時候已經成功了。
宴會的廚子用的是何家莊園的廚子,沒辦法,時間太短,他們不可能去外面隨便找廚子回來做。當然也可以請城里大酒樓的師傅上門制作,不過既然都是請,用何家的更方便。
東風閣的姑娘們也是來熟悉場地的,中午過后她們還得回去繼續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