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就看到一消瘦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腿上還搭著東西。
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男子抬頭看過來,魏瑧的眼瞳無法克制的縮了一下。
“很抱歉瓚公子,恕霽無法相迎。”
魏瓚趕緊越過管家上前兩步對司馬霽行禮,再吐了口氣。
“之前就猜是你,只又盼望不是你。”他上下打量了司馬霽一番,擔憂的問,“前些時候不是說你已經好了嗎?”
司馬霽低頭微笑,笑容有些苦澀。
“瓚公子不知,我家小公爺現在還算好的,之前更難。”
管家叭叭叭的說了一通,魏瑧卻一直盯著低眉耷眼形容有些委屈的小公爺。
“你回來之前除了自幼身體虧損外,都沒什么問題的,怎么會弄成這樣?”
魏瑧的突然出聲嚇了管家一跳,這才發現他以為的小郎君其實是個女孩兒。
“瑧姐姐。”司馬霽頭更低了,弱弱的叫了一聲,甚至還有兩滴眼淚落到手背上。
“怎么回事?”說不生氣不可能,被小牙隱瞞身份雖然能理解,但還是有點氣,可更氣的是明明回到錦衣玉食的鎮南公府了,身體居然還不如在她家吃粗茶淡飯時好!
魏瑧的目光刷的投向一旁的管家,那宛如實質的冷厲,讓見多識廣的管家背上剎那間冒出一層冷汗。
“前幾日,千防萬防,沒防住……”管家沒說完,但魏瑧已經腦補出了全部情節。當即氣得差點暴跳如雷。
深呼吸幾口,她壓下了憤怒:“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沒有什么大礙,就是余毒未清,可能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余毒未清?這么大個公爺府,伺候的人都干什么去了?入口的東西不能多檢查兩次?府里就不能請個大夫住下來?”
“瑧姐姐,不管下人們的事,是我心軟了一下,不該,不該去看父親的。”
魏瑧臉色幾番變幻,最后氣得忍不住,上前拍了司馬霽腦門一巴掌。
“你蠢的嗎?他都要殺你了,你還念什么父子恩情?你弄個地方把他養起來,好吃好喝供著,除了放他自由,要什么給什么,三天兩頭去他門外跪著哭一場,什么話好聽你說什么,反正只要你做足了孝道面子就行。這些,還要我教你?”
說完又啪的一聲拍他后腦勺上。
“別做出這幅樣子來,我知道你中毒是真的,傷心也是真的,不過,這化妝的技術真是差到沒邊兒了。”
魏瑧嫌棄的伸出手指,在司馬霽臉上抹了一下,手指頭上頓時黃黃的一坨。
魏瓚看得大開眼界,居然還能這么演?
司馬霽被魏瑧戳穿,也不生氣,甚至傻笑了一下,直接掏出絲絹把臉擦干凈。
管家趕緊讓人送來溫水伺候他洗去臉上顏料。之后露出的臉雖然沒有那么蠟黃,卻更加的青白,不似正常人的臉色。
魏瑧在給司馬霽幫忙擦臉的時候,趁機診了下他的脈,果然比當初在她家時要弱上不少。具體情況她診不出來,唯一能確認的是,脈弦虛浮,陽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