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瑧的坦誠讓那二人對她好感又加深了幾分,以致于稍晚喝酒的時候,不等魏瑧勸,這兩人自己就把自己給灌醉了,特別的實誠。
硯文等一應仆從都是住在后面偏房,平日里也只在公子們的書房寢室里出入,學堂他們是進不去的。那邊也明文規定不許帶著仆人,一應事情都要自己做,包括中午取飯也得自己去。
魏瓚他們起先就擔心這個事兒會讓魏瑧的偽裝露餡,畢竟食盒的分量不輕,一般的女孩子是沒法提得動的。
還好,魏瑧頭兩年在家里做活也不少,臂力多少還有點,讓她拎水桶可能差把勁兒,拎個食盒還是不怎么費力。
趁著魏瑧在學堂上課吸引了眾人目光,硯文正好可以找機會去查探情況。
以前在魏瑧心里,書院學堂估計也就大致分成幾個階段,比如考秀才,考舉人等等,再多一個就是游學交流。可進來之后才明白,學堂對學生等級的劃分很細,很嚴格。不是按照年齡來的,而是按照學問高低劃分。
沒有通過年末的書院考核,就還得繼續在這個班就讀,如果連續五年沒有升班,那就只能退學了。
基本上被松峰書院退學的人,其他書院也不會再收,那么,想要繼續學習,要么去其他城市的書院,要么,只能自己苦讀了。
游學的學生,進入的是丁院。丁院不參與書院排等,但內部也有分班。一共五個班,前兩個是有功名的,后面三個是白身。
魏瑧到的丁三班,白身里面學問還算不錯的那一批。
她進去之后,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大的教室里面只有十一二個人,空著的位置至少有五六個。
襄州那位郭學子,也在這個班就讀。而本地那位富二代則是在丁五班。
“講郎今日會講四書中的篇目,你可先看看,不然有點跟不上講郎的速度。”郭學長好心的指點了她一下,旁邊幾人則或是好奇,或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來之前魏瑧就打聽過,他們最近一段時間重點在講四書的篇章,是因為新來的學政偏好這一方面的文章,眼看著下一場考試近了,所謂投其所好,便是書院也得順應這個大流。
聽了一節課,魏瑧也得承認,這位講郎是有真學問的人。她記憶力好,提前預習過,把文章和釋義都背過,而且魏瓚還在家里給她開過小灶。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地方不甚明了。今日講郎一番講解下來,感覺很多模糊的地方都通透了。
魏瑧拿出了當年考試的法寶,做課堂筆記!
一手小楷寫得行云流水,似楷書非楷書,似行書又非行書,有種相當特別的感覺。當然了,懂電腦用過字庫的都知道,這就是爛大街的行楷,可惜這個年代的人不知道啊,頓時驚為天人。
特別是她的速度快,講郎說的重點,她全記了下來,再對照文章看釋義,一下子就清楚明白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外祖是這樣教導我的,所以我習慣了,聽老師上課的時候,怕自己記憶力不好,忘掉內容,就干脆寫下來,回頭多看幾遍就能明白老師講的什么。”
她面上靦腆的笑著,手上不停,把自己的心得和不理解的地方記到另外的紙上,又拿著紙去堵講郎,請他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