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學長近水樓臺,直接把她的筆記借來看過,回想一下自己所記得的內容,兩相對照之后便二話不說拿起筆開始抄寫筆記。
僅僅三天,魏瑧在丁院大出風頭,甚至甲院的學子都聽說了她的事。
當然,甲院那邊的學生不需要做筆記,甚至他們上課的時間都很少,大部分在自習,然后有問題可以直接去請教老師。給魏瑧的感覺,甲院的學生就是在讀研究生,以自學為主的那種。
書院九日一休沐,讓學生回家換洗衣服,也順便放放風。
魏瑧他們是在第七日上有所發現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甲院某人。
“這位甘姓學子原本不是漳州人士,七年前到的漳州,當時說是投靠親友,但到這邊后才知道他親人已經不知去向了。那時他還未得功名,暈倒在山下道觀旁邊,是道長救了他。此后他便在道觀旁邊結廬而居,替道觀的香客寫信或者做些瑣碎小事換得裹腹的錢財。”
甘姓學子當年不過十三四歲,拿著原籍開出路引到了這邊,后來就直接入戶在漳州城了。來到這邊的第二年,他參加科舉考試,一舉得中秀才,還是當年案首。
官府的賞銀,還有香客們的資助,以及考上之后每年縣學的廩糧,讓他沒了后顧之憂,開始發奮求學,同年末,便再度中了舉人。
“他中舉之后,大家以為會接著再考,哪知他就在書院留了下來,到現在已經六年了,也沒見他有想去參考的意思。我聽夫子說,是他覺得自己的積累還不夠,想要一舉得過,在沒有把握之前,不肯去試。”
郭學長對甲院的學生們也是向往得很,加上甲院人少,總共才不過十來人,那甘姓學子又是個長住的,每一年新入書院的人,都會對他產生好奇。
別人覺得他的舉動不奇怪,但是魏瑧卻不覺得。她有種感覺,這人不去參加會試絕對不是他說的那么簡單,肯定里面有原因。
甲院的學生住的地方更靠近書院內部,而且他們是一人一個院子,伺候的人最多兩人,也在小院后面的偏房,那邊靠近懸崖,很少有人去人家后院閑逛,如果用來藏人,再好不過。
但是還有個疑問,如果他把四花兒和何三藏起來的話,吃喝用度是如何解決的?書院內不許開伙,可以讓城里的酒樓送餐,但總不能天天送吧?
硯文試著往里探過,但他說里面戒備很深,他差點就被逮著了。也由此驚覺,這個書院并不簡單。
兩人沒有辦法,只能趁著第一次休沐的機會,回去集思廣益。
“要不,我們直接去找那人?”
“不行,打草驚蛇算一方面,再有一方面,那人若是一口咬定沒見過,難道你還能闖進去搜房不成?”
何三這么多天沒找回來,何大少爺已經快要繃不住脾氣了。
就在這時,有人說門房那兒收到一份密信,不知道誰送來的,就一個轉頭的功夫,那信就放在了桌上。門房的小仆還能認得幾個字,看到上么寫著“魏瓚公子親啟”,就急忙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