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司馬霽下手,驛館那邊南洋水師的統領找上門來了。
統領不傻,爪哇公主看不起蘇家他可不敢。
這幾十年蘇家雖然沉寂了,但底蘊可還在,海外的勢力到底有多大,跟蘇家一直有往來的其他家族都不得而知。
統領是個有兩撇小胡子的高個男人,穿著類似中原將領標配的衣甲,沒帶武器,就領著兩個親兵求見。
司馬霽給面子,見了。
一進門就看到被捆綁著的爪哇公主,完全不帶一點掩飾,意味著什么?
統領心里一凜,趕緊給司馬霽見禮,還主動給蘇奇見禮。
蘇奇并非蘇家家主,但他是下一代的家主繼承人,在蘇家的地位不低。老家主常年待在海外,漳州這邊做主的就是蘇奇和他一位族兄弟。那位武力值超高,腦子不如蘇奇好用,所以這些事情基本上是蘇奇說了就算。
魏瑧沒有去管他們怎么掰扯,反正到最后聽蘭香說,那個統領帶走了爪哇公主,并保證她不會再來蘇家和魏家鬧事。
“這個爪哇公主就是個瘋子,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蘭香打聽了情況回來就催魏瑧趕緊走人。
魏瑧有點無奈的看她一眼,放下筆,吹干墨跡:“再怎么也得等魏家主家來人才行。盡早不是說這邊的發現有進展了?魏翀的嫡子沒死,但沒有留下后代,現在保存魏家銘牌的是魏翀另一個庶子的后人。”
這真是一出大戲,不過是庶子隱忍報復,然天老爺沒讓他完全得逞。
“雖然那是當年的老祖宗們不合,但是以主家那邊看來,二房這一支是不可能讓他們歸宗了。但也不會完全棄之不管,只能說保著魏翀的血脈不至于斷絕吧。”
對于古人追求的血脈后人,魏瑧并沒有太多想法。
南洋水師的統領走了之后,司馬霽派人請魏瑧去前院見一面。
“你要走了?”一見面他就基本確定了魏瑧的打算,“也好,你先走,我過段時間去贛州找你。”
“你來贛州?干什么?”魏瑧是真的吃驚了,瞪眼看他,“你別亂來啊,外面有多少人等著要你小命呢,你沒點數?”
“我想過了,正如你所說的,鎮南公這個位置最好別掌握實權。我跟蘇家家主商量過,也跟其他幾位透過氣,打算上書朝廷,請一位親王過來監管。”
鎮南公到底不是皇室嫡親的血脈,陛下肯定有所猜忌,之前老鎮南公苛待司馬霽的娘和他,未嘗不是朝廷默許的。只是老公爺和繼夫人的手段太臭,不但沒弄死司馬霽,還給蘇家遞了把柄過去,讓朝廷想保人都不行。
“那毒婦一家已經判斬立決,近親同族之人流放,女眷有娘家愿意接回的可接回,不愿意的則沒入樂籍。”
對年長的幾位老太太還是給了她們最后的體面,不管娘家人愿不愿意,朝廷都私下派人通知將人接回奉養,至于養在哪里,朝廷可管不了。
但繼夫人的親娘和大嫂則沒那么好命,繼夫人死后,她們倆被強行入了奴籍,也沒送去教坊,而是送入宮中做了最底層的宮婢。
至于繼夫人娘家依靠的幾位宮里的貴人,自顧還不暇,哪里有心情去幫忙說情。
一時間整個家族樹倒猢猻散,從一流世家變得連三流都不如了。
“這就是自身沒有底蘊的緣故。”蘇奇哼笑一聲,“她家靠的就是跟皇室的姻親關系,實際上本身沒有啥能耐,一旦帝王的寵愛沒有了,就啥也不是。”
魏瑧沒有摻和進他們的討論,只偏頭問司馬霽,他以后是如何打算的。
“鎮南公的爵位肯定不能放棄,但我會把部分實權交出去。”司馬霽也坦言,其實漳州這地兒早就被世家大族把持了,就漳州城這塊彈丸之地,誰愛要誰要,他們把控了近海的海域,就算朝廷也不敢輕易得罪幾個世家。
“段家早些年目光只放在南越那邊,現在想要插手海運無計可施,就想用女兒把持住鎮南公府的勢力。我這次直接交出去了,我看他們家怎么打算。”
“不是有親王嗎?他們可以直接嫁女兒給親王或世子。”
司馬霽笑起來:“哪有那么容易。親王就算再膽大也不敢納段家女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