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碰見你那小秘書了。”蘇瓷咬了塊排骨，將骨頭擱在空盤子上，“她和我說你的事呢。”
陸子墨將紅酒瓶放在一邊，掀目看她，“什么事？”
“說你……戀愛了！談了一個小你幾歲的女朋友？”蘇瓷八卦道。
陸子墨姿態松懶地往后一靠，手肘隨意搭在椅背上，拿起酒杯，緩緩晃了幾下里面的液體，沒吭聲。
只是抬起眼皮，平靜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蘇瓷：“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比你小的女人嗎？”
陸子墨：“嗯。”
蘇瓷：“……”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這家伙高冷起來愛答不理人，冷場王一個，蘇瓷的興趣頓時去了大半，也沒心思繼續八卦了，低頭專注吃飯。
“你沒什么想法？”陸子墨抿了口紅酒，眼睫下的淡瞳仿佛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蘇瓷抬眼看他。
心想你都把我屏蔽了，我能有什么想法？
其實她懷疑，陸子墨見不得人的朋友圈和她有關系，又覺得有點自作多情。
不過，溫以白那天找她，好像是說這個事來著。
大概她太餓，陸子墨做的飯又太好吃，蘇瓷不自覺解決了一大半。
再一看，他幾乎沒怎么動筷子，似乎沒胃口。
“你怎么不吃點？”蘇瓷抬頭問。
陸子墨象征性地拿起筷子，又放下了，手指搭在白色的桌布上，修潔干凈的指尖輕輕敲了兩下。
他下午參加了個飯局，現在沒什么胃口。
這頓飯，本就不是給他做的。
“吃飽了就走。”陸子墨放下高腳杯，漂亮的瑞鳳眼半闔著，細密的睫毛垂下來，黑壓壓蓋著瞳仁，模樣疏遠又倨傲。
蘇瓷：“？”這就趕人了？
對上她明亮的雙眼，陸子墨微微挑起眉峰，目光暗藏挑釁，“你在這兒，我吃不下去。畢竟——”
蘇瓷眨巴著漆黑的眼睛，“畢竟什么？”
陸子墨語氣不變，盯著她的臉，意味深長道：“在一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面前，我很難放松下來。”
“……”
那你還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哦！
蘇瓷握了握拳，這家伙的嘴怎么這么欠呢？
看在這頓晚飯的面子上，蘇瓷不和他計較，“那我走了，你慢慢吃！”
陸子墨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面前的菜盤上。
“呯”的一聲輕響，門被關上，空曠的公寓恢復了冷清。
陸子墨曲著腿，手搭在桌子上，安安靜靜坐了一陣，起身收拾碗筷。
從廚房里走出來，手上還滴著清水。
他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無意中掃到墻上的時間，晚上九點半。
忽然想起了她說過的話。
——“你就是那個有錢的暴躁鄰居？”
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沒聽到音樂聲，陸子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目光定格幾秒，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幾分。
他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額前的發絲沾了點水，滴答落在白色的洗手臺里。
緩緩站直身子，陸子墨兩手搭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淌著水的臉，濕漉漉的睫毛眨了眨，緩解水珠流進眼睛里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