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幾碗了,”下人們在門外伸長了脖子,都想看看大難不死的世子殿下到底能喝幾碗水。
“這都十八碗了,”其中一個丫鬟掰著手指數了數。
“胡說,我明明看著是十九碗,”一個雜役漲紅了臉,大聲說,“要我說啊,這世子殿下定是黃泉邊飲下了孟婆湯,又僥幸跑了回來,這才大口喝著人間水。”
“你才僥幸跑回來,世子殿下人中龍鳳,就算是去了陰曹地府那也是大搖大擺的被好生送回來才是。”小丫鬟用力掐了掐說話的雜役。
正當眾人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只見老陳難掩笑意的從房中走出來,“都在這兒圍著做什么,快散了去,一個個欠管教的,手頭都沒事做了么。”
下人們見他這表情,知道世子應該是真的死里逃生了,這才笑嘻嘻的一哄而散。
徐慶芝喝了個水飽肚兒圓,心滿意足的靠坐在床上,看著徐汾陽疲憊的臉,心中不忍,出言安慰道,“爹你放心,你兒子我可是天上將星轉世,自有天官護身,吉星高照,這點小傷還收不走我。”
徐汾陽見他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心下稍寬,“你是為何去那城郊?又為何與人動起手來?”
一聽這話,徐慶芝猛地想起了那面青銅鏡,不及作答,便急著向往自己懷里摸去,可傷重未愈,剛一動彈,渾身的劇痛就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可是在找此物?”徐汾陽見狀,起身從桌上將一面青銅鏡遞給他,不解道,“此物有何玄妙之處?看起來只是個尋常人家用的鏡子罷了。”
徐慶芝嘆了口氣,如今無人記得劉道堅之存在了,倘若自己說劉道堅在鏡子里,徐汾陽定會以為自己受了刺激,是在胡言亂語。索性岔開話題,“爹,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屋里當時只有我一人么?”
徐汾陽點點頭,“是附近的街坊們發現的你,屋門大開,發現你一人趴在地上,屋內的桌椅板凳都被打爛了,這便趕忙報了官。”
屋內只有自己么,看來那老婆子果然沒死。
徐慶芝咬咬牙,這倒是個禍患,不過只要自己待在王府里,憑徐汾陽通天徹地的修為,倒也沒有人能傷得了自己。
此時徐慶芝滿腹謎團待解,自己昏迷后到底發生了什么,那老婆子到底是誰,他急于讓劉道堅替自己答疑解惑,于是找個理由暫時支開了徐汾陽。
眼見徐汾陽出屋,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鏡子,對著它喚道,“劉道堅,你還在鏡子里么?”
可半晌沒有回音,這鏡子仿佛失去了一切魔力,老舊模糊的鏡面上反射出的只有自己那張略顯黯然的臉。
難不成劉道堅被老婆子順手抹殺了不成,徐慶芝一陣蕭索,嘆了口氣,這心中的謎團看來真的無從問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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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徐慶芝準備將鏡子放回桌上的時候,卻見劉道堅的臉突然出現在鏡子里,回道,“世子殿下,我在這兒。”
憑空出現的聲音,把毫無防備的徐慶芝嚇了一跳。可此時心中的疑惑太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只聽劉道堅主動開口問道,“今日城郊之戰的后續,世子殿下當真完全不記得了么”言語間,仿佛對徐慶芝有些畏懼。
徐慶芝愕然道,“記得何事?我只知道那老婆子以無盡鬼物耗盡了我周身雷法,我力有不逮,傷重昏迷,而后發生的當真是無從知曉了。”
聽他這般說辭,劉道堅緩緩道,“和在下猜的差不多,世子你身體里果然還棲著另一個強大的靈魂。”
此話一出,雖石破天驚,卻又在意料之中,徐慶芝聞言沉默不語,這種想法這些年不止一次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在不經意的時候能察覺到那個靈魂在注視著自己,這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你為何會這般覺得,”徐慶芝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