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倒下后,我以為你我二人皆會殞命于此,可誰知,世子殿下你所戴的道符上居然涌動出一股磅礴的氣息,這股氣息絕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那是獨屬神明的力量。”劉道堅的語氣里滿是敬畏。
“當你重新站起身后,我本以為是世子你以何等秘法而又有了一戰之力,可當你低頭看了我一眼,我便知道盡管是同一具皮囊,也絕不會是你,因為那種可怕的眼神絕不是世子你所有的,僅僅是一眼,我的神魂都近乎被震顫到破碎”,劉道堅苦笑。
“而后那老婆子身旁憑空出現了一只手,那只手與你凌空對了一掌,僅僅是一掌,那老婆子所設的結界就瞬間破碎了。”劉道堅嘆了口氣,“而后我只聽見你說,若非不愿引動這天地因果,我必將你鎮殺于此。這番話出口,那只手的主人卻并沒有反駁,好似受傷不輕一般帶著那老婆子離開了。”
“僅一掌之威便如此驚天動地么,”徐慶芝喃喃道,“這么說我身上的傷并非是被那老婆子所傷,而是因為承受不住那人磅礴之偉力而險些崩裂開么。”
劉道堅點點頭,“正是如此,那只手離開后,那個靈魂便將身體交還于你,而后便是如晉王所說了。”
聽罷劉道堅的描述,徐慶芝只覺得后備發涼,他從沒料到自己體內的那個靈魂竟然如此強大,恍惚間有一種螻蟻觀天的渺小之感。
兩人沉默對視了半晌,劉道堅忍不住道,“世子也不必過于憂慮,從那日出手的情況來看,此人似乎并無歹意。”
“可如果他是敵非友,所圖甚大,如之奈何?”徐慶芝握緊了拳頭,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倘若那寄生之魂意圖染指自己這軀殼,以如今自己之微末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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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無從反抗,這種朝不保夕,生如蜉蝣的感覺,讓徐慶芝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世子殿下,那人雖然修為通天,但終究是一縷殘魂,我看他對您軀殼之掌控,才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耗盡了全部力量”劉道堅回憶那日的場景,出言安慰,“世子您若是未雨綢繆,早做打算,也未必不能先發制人。”
一言及此,如醍醐灌頂,徐慶芝登時靈臺清明,笑道,“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那諸天神明親至,也休想奪了小爺這軀殼。”
“對了,你是因何淪落至此?”徐慶芝對于劉道堅被封鎮于青銅鏡一事極是好奇。
“此事說來話長,我那日離開王府后便徑直回家,誰知路上便遇上了那老婆子獨自一人站在路邊,我只道是老人家孤苦無依,便想上去問她家住何處,可有兒女。”劉道堅幽幽的說,“不知那老婆子是否修了**之法,我只與她對視了一眼,便當場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赤條條的躺在一張鐵床之上,身邊站著兩個古怪的黑衣人,我那時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見那兩人拿著匕首在我額頭上只一劃,我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好像身體都不受控制了,爾后就再次失去了意識。”劉道堅嘆了口氣,“在睜眼時我已經是身在鏡子里了,而那老婆子正在我家擺弄著我的身子。”
聽聞此言,徐慶芝心里一陣后怕,劉道堅的經歷和自己何其相似,倘若非小莊觀搭救,自己想必已經和劉道堅一個下場了。
在鏡子里看著別人擺弄自己的身體,這種經歷想來也是匪夷所思。
“至于為何我會在這鏡子里茍活,所有人記憶里都沒有了我,那老婆子的目的是什么,她與你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我也不甚清楚,”劉道堅想了想,“可那老婆子處處透著邪氣,又修的一手邪功,想來也絕非良善之輩。”
徐慶芝點點頭,“那老婆子之所為,當下無從查起,但是我身體里那個他人之魂,想來必是與我脖子上的道符有關。這道符是多年前我中箭受傷之際,有個云游道人給我的,他與我說,若是有緣兩年后青云山再見。待我身體養好,便去一趟青云山,倘若可以找到那道人,或許就能知道我體內這神魂的來歷。”
若是你想要奪小爺的舍,那我便搶先一步將你煉化。
正巧徐汾陽端著剛熬煮好的艾葉雞湯進屋,“快趁熱喝了,這回身子骨虧了不少,得好好補補才是。”
劉道堅見徐汾陽進屋,忙隱了身形。徐慶芝隨手將鏡子放回桌上,從父親手上接過雞湯。
鮮美的雞湯里浸著一個燉的酥爛的雞腿兒,微微升騰的白氣帶起一陣濃香。
活著真好啊,徐慶芝笑了笑,將碗湊到嘴邊,大口吃喝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