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沿山路行走許久,終于到了點滄峰下,“俗話說看山跑死馬,此話果非虛言。”徐慶芝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受傷之后,身子骨弱到極致,修為更是降至煉精之境,若非一身精湛雷法,自己還真不敢再去那塞北。
卻見徐汾陽面不改色心不跳,“這點滄峰渺渺茫茫,其中洞府數以百計,也不知那道人所居的是哪座。”
徐慶芝愁眉苦臉道,“只能一間一間的搜了。”二人在山見找尋半日,眼見烈陽高照,又時至冬日,并無陰涼之處蔽體,口渴難耐之下,父子二人聽見不遠處傳來瀑布奔流之聲,趕忙循聲而去。
走了約莫二里地,兩人昂首而望,那瀑布從石床上直泄而下,澎湃洶涌,直落犀牛潭里,白水如練,飛珠濺玉,宛如洪波決口,大海倒懸。
“初驚河漢落,半灑云天里。”徐慶芝不由得贊嘆道。
徐汾陽聽兒子出口成章,不甘其后,琢磨了許久,直至老臉通紅也沒想出半點墨水。
“爹您就別費這勁了,當年皇宮夜宴您出口一句哎呀的我媽,好大一枝丫,至今都在宮內流傳。”徐慶芝笑道,“您是馬上王爺,何苦想那清流名士之風。”
徐汾陽訕訕的笑了笑,晉王府歷代王爺皆是名震一方的悍將,可謂代代煉神,世世人屠,可唯獨這詩書風流從未有過半分天賦,為此沒少被外人取笑,直至徐慶芝橫空出世,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江山,若非被西巫凌空一箭射中胸口,想必已是出將入相,揚名四海,威震八方。
兩人走到潭邊,以手汲水,送入口中,頓覺甘甜怡人,勝過帝泉十倍。“這青云山不愧是高人清修之地,確實有些門道。”徐汾陽笑道,“若是在此處修煉,道法自當是一日千里。”
徐慶芝點點頭,微閉雙目,感受濺起的水花帶來的陣陣涼意,不經意間抬頭,只見一邋遢道人正在頂峰瀑布口賊頭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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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的向下望,而手上正忙不迭的系著褲腰帶,莫非剛才此人在瀑布口小解不成?
徐慶芝霍然起身,這不正是當年留下藥方的那道士么,眼見徐慶芝發現了自己,那道士扭頭便跑,徐慶芝一陣干嘔,但還是喊道,“別跑,站住!”
徐汾陽順著慶芝的目光望去,也看見了快步溜走的道人,“為父這便去截住他,”說完雙膝微曲,足下發力,一躍而起,沿著峭壁垂直而上,凌空奔走,不過十余步便登上了山頂。
“道長留步!”徐汾陽氣沉丹田,大聲喝道,這一聲喊,蘊有煉神之息,若是尋常人聽了,必頭暈目眩,不能行走,而那道人卻越走越快,以徐汾陽煉神修為竟也絲毫拉不進距離,反而有越甩越遠的趨勢。
正當那道人足不沾地,行走如飛,奔至山腳之時,卻見徐慶芝雙手抱著一人粗細的斷木站在山腳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