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芝大聲道,“一寸長,一寸強,哪里跑!”雙臂發力,將斷木掄圓了砸向道人,那人正回頭看徐汾陽有沒有追近身后,卻沒曾想到徐慶芝早已在前等候,躲閃不及,被那木頭打中腦門,頓時昏了過去。
徐慶芝方才見父親追之不及,想到小莊觀可借太虛幻境將人的神魂亦或是本體瞬移至世間任意一處,便取出鏡子,讓劉道堅遁入幻境尋到曹客卿,再把自己本體傳送到山腳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果然逮到了你這死兔子,”徐慶芝雙手抓住那道人的一只腳,將他拖到路邊,不一會,徐汾陽也從山上趕到。
“我方才抄近路在這山腳埋伏多時,見這道人賊眉鼠眼的跑過來,便賞了他一棍子。”徐慶芝拍拍手上的浮灰,想起剛才一幕,又是啥一陣干嘔,忍住了狠狠補上一腳的沖動。
“你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徐汾陽哭笑不得,“這道人雖說修為古怪,但畢竟**凡胎,若是被你一棍子結果了性命,豈不是誤殺了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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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芝聽聞此言,看著丟在一旁的合抱粗斷木,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彎下腰去,試探那人呼吸,卻驚恐的發現居然已經氣絕多時,登時慌了神,且不說自己有諸多疑惑要向此人問詢,他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下卻失手把他打死了,如之奈何。
見徐慶芝神情,徐汾陽也是瞪大了眼睛,趕忙以指探了探他脖頸,果然已經死去,不由得頓足,“我徐家當真負了恩人。事已至此,我們只有將他好生安葬,而后踏遍天下尋其道門告知此事,我愿以晉王世代王侯之身,永護其道門香火鼎盛,與我安陽同壽。”徐汾陽長嘆一聲。
“若是他們讓我償命該如何,”徐慶芝怔怔發愣,別家王爺若是殺了個不知名的道人,那必然是用草席子一裹,草草埋了了事,自己這位父親雖于戰場上殺人如麻,平日里卻是出了名的謙遜溫和,不擅文墨,卻恪守禮義。
“子不教,父之過,那為父便替你還了這一命罷了。”徐汾陽掙扎了許久,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徐慶芝聞言鼻頭一酸,自己這些年沒少給徐汾陽惹禍,幼時與皇家貴族之后動手打架,都是父親登門道歉,沒想到今日更是闖下此事,心里暗暗發誓,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讓徐汾陽背這黑鍋。
二人沉默半晌無言,各懷心思。
眼見耽擱了許久,徐汾陽留下徐慶芝看守道人尸體,免得被山林野獸啃食,自己下山喚老陳去找人安排葬儀。
眼見徐汾陽背影消失在山林間,徐慶芝頹然盤坐于地,自己莫非是命犯太歲,先是被拖入幻境,又是被古怪的老婆子打的差點英年早逝,如今身體里住著一個莫名強大的靈魂,鏡子里帶著個隨時會消散的劉道堅,今日倒好,直接打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一切都要從當年西巫的那一箭說起,越想越是煩惱,心中憋悶之下,忍不住仰天長嘯,驚起林中飛鳥數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