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認的這師父?”風洛棠八卦心又起。
“我師父救了我的命。”林煜平靜地說。
他已經把第一泡茶通過一個精致的銀色茶漏,倒入玻璃的分茶器里。
“去年暑假我爸他們部隊去西山深處野營拉練。我在大院里呆著實在無聊,就想著混進他們那里一起去。以前我也常這么干。
我和隨隊軍醫說好了,藏在了他們救護車里一起進了山。白天部隊去越野跑,我就在山上閑轉。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掉進山窩里了。”
“啊?”風洛棠嚇了一跳。“深嗎?摔傷了嗎?”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我后來目測還真是挺深的。我一掉下去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爸后來說他發動武警找了我三天三夜都沒找到。
到了第四天,一個女胖老道到部隊大院門口點名道姓說要找我爸。
見了面我師父就說她恰巧在山里采藥把我救下了。
然后她掐指一算,算出我爸的名字和部隊地方就來告訴他。
我爸說當時我師父好不狼狽。
一身藏藍的道袍又破又爛,臟兮兮的泛著味兒。
我爸想著‘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無’,就讓幾個兵跟著我師父去,果然把我給抬回來了。
那時我還沒醒。
然后我師父就對我爸說,‘這孩子就我能救,不然醒不來。’
我爸說當時怎么瞧她都像個騙子,但看在她在山里找到我又千辛萬苦地把我扛出來,心中還是十分感激的。
我爸便問她怎么個救法。我師父說她就一個條件,必須讓我給她做徒弟。
我們家軍人世家,尤其像我爸那種又紅又專的最見不得這些道佛神鬼的,認為全是迷信。
所以當時,他哼了一聲也沒答應。
不過我爸看在我師父救我的份上把她安排在了我們部隊大院兒的招待所。
三天以后,我在部隊醫院還是沒醒過來。
我爸著急了,我媽更不干了。她連哭帶鬧,非讓我爸去求我師父。
我爸哪兒拉得下那老臉。
最后還是我媽,提了東西拿了錢,又哭訴又懇求我師父救我。
我師父還是那句話,要我給她做徒弟。
我媽連聲答應了,陪著我師父到醫院。
據說是我師父寫了一張符,又給我扎了幾針,我就醒了,而且渾身上下毫發無傷。
其實那些天我就是好好睡了一覺。”
風洛棠和邵易恍然大悟,露出一個“睡覺這事兒我們懂,你應該還做夢了”的表情。
“這時候我爸我媽才覺得這老道太神了。”林煜接著說。“我師父說要帶我回太湖島上去。
那我媽和我爸哪干?
最后想出個折中的辦法,把我姥爺這一套老房子拿出來給我師父住,說是暫時在京城設個道場,讓我先跟她學著。
我師父倒也沒有堅持,就這樣在這里住下來了。”
風洛棠看了看林煜。雖然煜哥年紀不大,卻有一種沉靜的勁兒,比他的胖師父還多幾分像道士。
“那你把青仔和夢的事你跟師父說了沒有?”
“說了,但我師父說不急,說我的緣法才剛剛開始。”
林煜還要再說什么,胖師父哐地推開廚房門,捧著一大碗菜出來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