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棠見隨他們前來的軍士們連續幾日的日夜奔波,已經累得快睜不開眼睛了,忙吩咐他們自行休整。
她和邵易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升起一堆篝火,席地而坐地休息。
“少爺,”風洛棠問:“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達指定的地方?”
“我們穿過這片山坳,也不能立刻沿大路行進。秦軍進軍一定會留有后手,把住井陘關土門關,以防后路被斷。所以我們必須等待前方大部隊的指令方能出兵。”
兩人背靠背,就著篝火暖暖的火光低低地說話。
山谷中清冷的月光灑下來,邵易從肩頭伸手將圍蓋在風洛棠身上的披風拽緊些,卻不小心碰到了風洛棠瞌睡垂下來的臉。
邵易慌忙抽回手,聽到風洛棠哼唧著問:“少爺,子夜是不是還得練功?”
邵易“嗯”了一聲,使勁按住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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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拍了拍風洛棠的肩上輕甲說:“睡吧,有我呢。”
風洛棠聽了這句話感覺異常安心,便立時沉沉的睡去了
邵易調勻呼吸,漸漸入定練習龍氣和魂力的法訣,慢慢驅散身體的疲勞。
靜心運氣于經絡,他感到一股沛然之氣令身體越來越熱,仿佛有烈焰從臟腑深處向外滲透,特別是他的左前胸紋身之處不斷傳來灼燒的滾燙。
風洛棠溫暖的后背有絲絲縷縷的熱度傳來。對于邵易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身體,這熱度好像清涼的慰藉。
邵易感覺得到已經沉睡的風洛棠軟了身子,倚靠在他的后背,低垂的頭窩在他的后心。
邵易微微勾起嘴角,挺直身子,用凝聚起來的充沛熱力為風洛棠遮蔽著暗夜里的寒氣。
桓齮橫韁立馬道旁,頭上高大上翹的鎏金板冠將黑發結籠得一絲不茍。
青銅鎏銀的護肩和護腕亮燦燦折射著陽光。前胸后背上的五彩花結將厚皮甲胄捆綁結實。
桓齮全身上下緊稱利落,配上大宛寶馬‘椎襲’,真不負威風凜凜上將軍的威名。
已經是四、五月間,禾苗翠綠,道路邊的團團杏樹上結滿青澀的杏子。
他望了望土門關外的廣漠平原,目光掃過行進中的穿著黑色盔甲的秦國士兵。
正在走過他眼前的是車、步、騎的混合編隊,也是秦國最強的戰力。
木質的戰車轔轔開動,車上的馭手神情嚴肅。車身周圍的重裝步兵的長戈、長矛、銅鉞和銅鈹在陽光下發出森寒的光芒。
在上黨郡休整完畢的秦國最精銳的兵團,重甲騎兵,也在隊列的間走過。他們渾身鐵甲黯然黑光,鐵黑的面具上饕餮的紋飾顯得威武而猙獰。
十五萬人的隊伍從上黨郡出發,在咸陽城外一百五十里集結完成,浩浩蕩蕩穿過了井陘,開出了土門關。
秦王拜桓齮為上將軍。前將為剛直悍勇的韓程韓蔚陽;左將為王大家族沉穩干練的王科王成濟;右將為蒙家子侄蒙琛蒙建章;后將是老將陸獻陸元進;裨將是秦王欽點小將郭騰郭勝吉。
秦國大軍軍容整肅,士氣高昂。經過幾次連續的勝利,將士們滿眼都是昂揚之氣。
桓齮對于第三次揮師東進入趙國境內充滿了期待。
他渴望他的長劍“蚩風”可以插到趙國更加深入的地方,甚至可以叩響邯鄲的大門。
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桓齮的臉上微微有些汗意。
他是秦國最年輕的戰將,天生高大,臂力過人。一雙豹眼,精光外露。
他從小就是家族的驕傲,但幾年來的連續征戰,他已成為秦國的驕傲。
年輕的秦王在咸陽城外送別三軍時,一拳砸在他的左胸上,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