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看臺上的趙王贏遷,也將身板坐直,眉開眼笑。自家選手連贏幾擂,當然是件揚眉吐氣的事,令人開心不已。連阿媚王后都以手掩唇,笑意盈盈。
觀眾席上笑語喧天,熱鬧非凡。紛雜人群間,一個身著深藍色勁裝的漢子大踏步向李牧的座席走去。他單膝跪地,大聲稟報道:“有武安君書信一封。特為傳遞。”
周圍安防護衛的趙軍,本來將這主席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十分嚴密,卻不知這勁裝漢子從何而來。
趙軍軍士呼啦啦圍上了一群,想要將那人拉下去。
李牧微抬雙眼,一絲不解從眼中閃過。但他余光中已經瞥見贏遷猛然回頭,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而更加毫無掩飾的是郭開。郭相爺那張俊臉,直愣愣望向這邊,臉上似笑非笑,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
李牧心下一凜。當此時,要不接此信,是為不妥;接了這信更是不妥。
他只得轉身,向贏遷叩首行禮道:“打擾君上觀戰。我完全不知此信從何而來。”
贏遷倒是一臉不在乎,說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牧只得接過那勁裝漢子雙手執著地捧過頭頂的信。隨即那漢子便被趙軍兵士好幾人一起架了出去。
信箋是一卷絲帶捆扎的錦帛。李牧打開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信只是一封平淡無奇的問候書信。可那信尾的簽名,竟然是秦國大大有名的老將王翦。
李牧將錦帛信箋緩緩的原樣疊好,抬起手把信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一絲淡淡的幽香傳來。
在李牧看來,這其實是一種陰謀的味道。
所有人只看著大擂臺上的熱鬧。只有林煜一人將這一幕,一絲不落的收入眼底。
他嘴角泛起一個了然的冷笑,心道:“這殺人的布置,原來竟然從這時候就開始了。”
臺上的龍煖辰士氣如虹,連贏幾擂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將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大擂臺上。
剛剛解決掉了一個來自魏國的強大挑戰,龍煖辰輕出一口氣,準備回歸擂臺邊上找風洛棠他們待會兒。
剛才比武的時候,龍煖辰早就聽見風洛棠尖叫的“加油”和喝彩。洛棠妹妹是拿出了全副追星粉絲的戰斗力在旁助陣。
龍煖辰禁不住覺得好笑,剛想走過去和他們幾人調侃幾句,卻聽得一個幽幽的聲音,從擂臺旁的棧橋邊響起。
“哎。沒想到還能輪上我。本以為前面那幾個夠厲害,我還不知道要和誰戰。想不到仍然是你。”
龍煖辰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衫公子踏上了擂臺。
如此青衫在幾日來已經太熟悉了。這是屬于稷下學宮的特有裝束。
“在下稷下學宮淳于檀。”那人規規矩矩行禮后說道。
龍煖辰就聽后面的風洛棠問:“淳于檀,這是誰?”
公子嘉不緊不慢說道:“這應該是稷下學宮的大功臣淳于髡的后代。”
“淳于髡?就是那個腦子非常好用,說服了齊國重開稷下學宮的人嗎?”邵易問道。
林煜說:“應該就是他。不過,淳于髡是純靠腦子,這個淳于檀看樣子武藝不一般。”
“這位淳于檀是稷下學宮武學首座。”在旁人看來公子嘉是給龍煖辰介紹的。
“首座?就是武術的大師傅唄。”風洛棠嬉笑著說。
幾人望去,只見龍煖辰已經抽出腰間的錕铻劍和那青衫人戰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