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淳于檀,使的也是一把劍。兩劍對陣,各出招式,仿佛劍舞一般,煞是好看。
淳于檀劍招空靈,身形輕盈,十幾招之下,竟然讓龍煖辰尋不到他的破綻。
龍煖辰依然是大開大合的劍招。淳于檀攻來的劍勢,但凡不是致命的,龍煖辰都提劍靈活躲開,并不直接與其相對。
抑或其中有一兩招直取要害的,龍煖辰便揮劍格擋。他并未激發龍氣,只用劍術,輕松與淳于檀周旋。
打著打著,淳于檀一收劍,大聲怒道:“我認真來和你比武,你卻如此避重就輕,輕慢于我。”
龍煖辰趕緊答道:“哪里,哪里。既是比武,各出招式,哪有輕慢一說?”
淳于檀想了想,覺得自己惱得也不是很有道理,于是提劍又攻上來。
就這樣,拉拉扯扯,打了有三十幾個回合。
風洛棠看得厭煩了,大聲說:“黑哥啊,后面還有別人呢。你這樣打下去太耽誤時間了。”
龍煖辰答一聲“好”,將錕铻寶劍猛的揮出,真正打出了一劍內力強勁的“長云吸水”。
這劍刺出,淳于檀終于無法招架,硬要用手中劍磕開,卻不想龍煖辰的內力太過強大,一磕之下,他手中的劍竟不受控制的竄天而去。
龍煖辰一個躍身,從淳于檀頭頂越過,在空中接住了飛出的劍。落地之后,他反轉劍尖向下,雙手奉上,歉意的說:“得罪了。”
淳于檀“哼”了一聲,奪過自己的劍說道:“既然你有如此好的劍法,我邀請你來稷下學宮講學授徒,如何?”
龍煖辰聽到此出乎意料的邀請,慌忙推辭,卻聽林煜在身后輕輕的說道:“煖辰,答應他。齊國之行是我們必須要去的。”
龍煖辰只好謙虛一笑道:“承蒙淳于兄抬愛。既如此我便一定擇日,拜訪稷下學宮。”
淳于檀聽得此言,大喜過望,感覺雖輸了這一擂,卻得了如此好的一個教習,十分值得。
他高興得拍拍龍煖辰的肩膀說:“一言為定。”
龍煖辰回道:“駟馬難追。”
淳于檀收劍大笑而去。
龍煖辰剛要將錕铻收回劍鞘,就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由遠及近的說道:“慢收劍。收了,就怕你來不及。”
和話音同時到達的是飛躍而來的一條清影。
一個人雙腳穩落擂臺之上,站定身形。來人個子很高,面色白皙,看上去并不像武夫,卻像是儒家文士。
他一襲水綠色長袍。墨綠色的腰帶上系著雙魚玉鉤。袍袖之中可見勁裝護腕,碧綠色的絲線繡成卷草暗紋,十分雅致。
龍煖辰記得公子嘉介紹過,這應該是東方最大武林宗門山海城的城主,人稱“玉面雙槍王”的嚴雷。
嚴雷一擺手中雙槍,只見那兩支槍,不足四尺長,槍頭銀閃發亮,旁邊還有兩個翼鉤,在雙槍一擺之下,嗡嗡震顫。
嚴雷報完姓名,然后將雙臂展開說道:“今日比武,特來領教。切磋之下,我不會傷你。點到為止。”
說完,嚴雷有風度的將雙槍向兩邊拉開,等待龍煖辰主動抽劍來攻。
龍煖辰錕铻尚未歸鞘。他向斜下里挽了一個劍花,只說了句:“得罪了。”便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霹靂劍招,劍尖以凌厲的劍勢向嚴雷刺去。
嚴雷雙槍一架,“當”的磕開錕铻劍。這一磕之下,令龍煖辰也是驚訝,發現嚴雷的內力深厚,不容小覷。
龍煖辰空中再變劍勢,畫一個大大的弧線,向回一抽。以浮云劍法中的“流云落瀑”直取嚴雷胸口。
嚴雷將雙槍舞得虎虎生風。兩個槍尖旋轉起來,連翼鉤同時震顫,仿佛兩個巨大的銀色尖錘,直取從空中落下的龍煖辰的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