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必須保持清明的元神不為所動。才能從這種困擾解脫,但就算能夠解脫困擾者,情況也是不一樣的。
有人在這種深寂定境中經歷各種慘烈場景,定住心神默默忍受,將一切看得那么清晰,以此做為一種磨礪元神的方式,后來也突破了四境。但這其中有的人后來變得冷酷嗜殺、偏激暴戾。卻自以為心志堅定、念意通達,不知漸漸積戾成性;還有人變得漠然無謂,心境看似超脫實則麻木,已失生機之靈趣,久而與土石無異。
這些人都以不同的方式解脫困擾,有的也能突破四境繼續修煉。但修煉中困擾并不在一時一境,而是始終要面臨的問題,而登天之路上每一層境界的修煉,都是將來所有境界的根基。所以寶玉問題不是應該怎么辦,而是他可以怎么辦。守護心神是第一要務,怎樣經歷這一切的困擾。人們也有不同的選擇。
這就是朱明
(本章未完,請翻頁)
與寶玉的交流方式,并不是上師教授弟子具體修煉秘法,他只是在解釋。寶玉沉思良久,并沒有再說話,他看著前方的五色蓮花,仿佛處于一種似定非定的狀態。
但寶玉并沒有真正的入定,就是在回味,回味著以前的定境中曾經歷過的場景——在那長著五色蓮花的水潭便,看見那水中沐浴的女子,體會著這樣的經歷曾印入元神的感受。
可以說寶玉是在想象,也可以說他是在回憶,補全了方才定境中未曾有的感受,身心逐漸變得放松下來,重新歸于寧靜、寧靜中帶著渴望。人的情感本就是多種多樣的,不會只有仇恨與悲傷,還有對美好的向往與追求。
這天,朱明沒有讓寶玉離開太昊遺跡,而是又讓他折了三節藕莖服用,并主動讓他摘下一朵五色蓮花、連著花托下的莖桿一起放在了白玉祭壇上。不僅如此,朱明還讓他摘下了一些瑯玕果,又在水底的淤泥中挖出了一批已埋藏千年的蓮子,將這些珍貴的不死神藥都放在了祭壇上。
寶玉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但他就照朱明的吩咐做了。午間的時候,服下藕莖的寶玉繼續定坐行功,他又經歷了同樣的定境,但是比夜間時更加完整,不僅有那最可怕的大恐怖,也來到了那美妙的蓮池邊。
朱明實現了自己的目的,寶玉有了切身之仇痛,在將來必然會為清水氏一族報仇。但就像朱明所說的,如何面對修煉中的困擾,人皆有自己的方式。寶玉在定境中守護清明的元神,他要清楚世上有怎樣的人、有怎樣的事,人們又有怎樣的愛恨。
寶玉可以怎么辦,朱明也不清楚,但這孩子顯然還是用一種最自然的方式經歷了定境中的困擾。對于他來說,問題并不是能否突破四境,而是要在修煉中下足功夫,讓定念更深、定力更加精純。
寶玉這一次在太昊遺跡中足足修煉了半個月,因為他已經不必擔心被族人們發現異常,而青山族長和水姑自會替他解釋。等他穿行蠻荒從后山回到村寨中時,碰到了不少族人。大家都主動和他打招呼,帶著親切、關心、驚訝、羨慕甚至崇拜的種種神情,但每個人的笑容都顯得那么真誠而溫暖。
村寨中的人們已聽說,寶玉當年觀水姑紡布時便已邁入初境修煉,這些年竟已修煉到三境九轉圓滿境界,可族人們卻并不知情,這孩子也沒有對人炫耀。若非那天寶玉大發神威以飛石擊落那么多鳥人,就連花海族長恐怕也仍不能察覺。
如今青山族長和水姑吩咐寶玉要勤加歷練,應常在山野中靜修,同時也吩咐族人無事不得打擾寶玉的修煉。青山族長還下了一道命令,和水姑先前叮囑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路村和花海村族人,不要將寶玉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的事情說出去,哪怕彼此之間也不要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