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叫什么名字、來自何方,居然不回答。對殺死蛟馬之事既不表示歉意也不解釋,反而回過頭來質問她,聲稱等在這里沒走,就是等待她來道歉與賠償的。還沒等衛隊的首領說話,宮媛已經氣急敗壞地叫道:“抓住他!”
那衛隊首領暗中直皺眉,這不好抓啊。話還沒問清楚呢,而且對方也沒動手。衛隊的職責只是保護君女,除非對方主動襲擊或逃跑,否則他們也無權在外面執法拿人。但他的目光從寶玉的身上掃過,卻突然厲喝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兇器?在君女大人面前還不放下!”
寶玉抬起右手,五指間有銀光閃爍。他解釋道:“這就是蛟馬的那支獨角,我掰下來的。很抱歉暫時還不能松開,它仍與我的血肉感應相連。”
首領神情大駭,后退喝道:“衛士控弦!”
所謂控弦就是將弓張滿。平時警戒的姿勢,只是把弓舉起、箭搭在弦上。因為誰也不可能總是保持滿弓控弦的狀態,一旦控弦就表示要射箭攻擊了。手一松箭便會飛出去。
衛士們正在張弓,那首領眼前一花,發現寶玉已經撲了過來,情急之中將盾牌奮力扔了出去。他的修為雖不甚精深,但也懂御物之法,盾牌打著旋砸出亦有開碑裂石之功,在空中受操還能變換方向。不料盾牌只砸中了虛影卻沒有擋住人,因為寶玉的速度更快。
宮媛認為寶玉沒有解釋,但寶玉卻認為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他為何要殺蛟馬、宮媛應該干什么?本來還可以多說幾句的,但這些衛士們已經動手了。
看上去那些衛士只站在原地,是寶玉先動的。但寶玉對事態的判斷自有標準,不會還傻站在那里。衛士們一旦將弓弦拉開,不論是有意無意或是受到外界的驚擾,手一動箭就能射過來。而且他站得距離太近了,若被這么多強弓指著,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這就像格斗時的判斷,對方揮刀便是動手,不可能等到被刀砍中再做反應。
那首領的身形后退、盾牌砸空,屁股上突然被踹了一腳。方才寶玉明明還在他前面,一閃身就已經到了身側了,屁股上挨踹應該朝前飛才對,他的身形卻劃了道弧線飛向了后面,撞翻了一片正在張弓的衛士。
寶玉的手不太方便,但不耽誤他用腳,這一腳深得山爺當年踹魚大殼的神髓啊。衛士的陣形已亂,中間倒了一片,寶玉沖了過來。再射箭當然已來不及,兩側幾名衛士扔掉弓箭伸手抄槍,然后只聽嘭、嘭、嘭的聲音連響,他們都飛了起來,全是被寶玉踹得。
兩小隊衛士摔得七葷八素,轉眼便潰不成軍,只有兩名衛士還是站著的。他們方才并沒有動手,腰佩長刀站在車駕的兩側,連刀都沒有拔出來。此刻見寶玉如一陣風便沖潰了衛隊,大叫一聲拉起車廂上的銅環調頭就跑,他們這個動作倒是非常熟練,仿佛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那兩名侍女也跟在車駕后面飛奔,其中一人連鞋都跑掉了,卻頭都不敢回。寶玉的表現實在太兇殘了,眨眼功夫連手都沒動,就把衛隊全給踹飛了,動作快得連看都看不清。那人既能殺了角將軍,想殺她們還不跟捏死小雞一般,快跑吧!
倒是寶玉有點納悶,這兩小隊衛士未免也太慫了吧!看隊列站得倒是很整齊,可是執行號令的反應卻很慢,將那硬弓拉開也顯得有些吃力。在這么近的距離之內,足夠寶玉沖過來踹一個來回了。
這些人的體格還算強壯,勉強能拉得開硬弓,但無論是單兵動作還是互相配合,都很不嫻熟,比普通人是強上那么一些,卻仍是烏合之眾。就寶玉所見,他們比農能所率領的飛虹城第一支軍陣,差得太遠了。
如果說高手,其中勉強只有三位,除了那名有三境修為的首領,剩下的就是那兩名拉車的衛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