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衛士應該是宮媛的貼身親衛,已修成開山勁,反應、力量與速度皆遠超常人,一左一右合力拉著輕便的馬車,能在田野中跑得飛快,轉眼便逃入畋獵園林不見蹤影。
納悶的寶玉想了半天,突然展開眉頭露出苦笑,他想明白了。其實軍陣中的戰士,也無非是從普通民眾中招募,配上了軍械裝備而已。假如不經過艱苦的鍛煉和長期的嚴格操練,遠遠稱不上精銳,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當然厲害,但碰著他這樣的“高手”也就露怯了。
君女的衛隊不過是儀仗而已,平時跟在主子身邊耀武揚威,恐怕也不像正規軍陣那樣天天操練,就是個整齊好看的花架子。至于其首領嘛,當然要有點真功夫,三境修為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一名四境修士,恐怕也不能來干這種差事。
但貼身親衛,必須要求功夫好、反應快,且能看清楚形式。剛才車被拉走的時候,宮媛仍張著小嘴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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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還沒反應過來呢,上次她逃走時也是這般情況。
寶玉并沒有去追,他方才動手時除了第一腳踹飛那名首領,后來根本就沒費什么勁,他仍一直運轉著煉器之法,握著那支銀角與之感應相通呢。
他正在感悟一種全新妙法境界,機緣稍縱即逝,這個過程不能被打斷,所以并沒有去追馬車。另一方面也用不著去追,他聽見了一名衛士逃走時說的話:“君女大人,狂徒兇殘,衛士們不是對手,我們快找公山虛將軍!”
將軍?龍馬城是一座軍事重鎮,城廓中和邊境都駐守著相室國的軍隊。而這片畋獵園林的中央,還有戰陣進行軍演的場所,也常年駐扎著兩支軍陣,可以隨時馳援邊境,并與城廓呈呼應之勢。
那衛士所說的公山虛將軍,應該就是這畋獵園林中掌軍之人,其職銜地位,與城廓中的兵師相當。兵師嘛,寶玉也認識兩位,一位就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伯壯,另一位就是飛虹城的燕凌竹。不知這位公山虛將軍又是哪路貨色,會不會和那位角將軍差不多呢?
但是公山虛這個名字,卻讓寶玉覺得有些耳熟,難道山神曾提起過?這不太可能啊,山神對他介紹的山外之事,除了個別特殊情況,大多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寶玉轉念又想起那邊高坡上的村子就叫公山村,這里的村民也以公山為姓,難怪他覺得有些耳熟呢。
難道相室國任命的那位鎮守畋獵園林的將軍,就出身于公山村嗎?看來那位君女咽不下今天這口氣,還會再來的,寶玉繼續等著便是,眼下還有別的正經事不能耽誤呢。
宮媛逃走了,那些衛士們也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寶玉皆面露驚恐之色。寶玉喝了一聲:“滾——!”他們便連滾帶爬的都跑了,臨走時還不忘揀起地上散落的兵器,卻沒人再敢于寶玉面前舞槍弄箭,都是灰溜溜地拎著東西逃走。
寶玉手握銀角又走回了山頂,仍在上午那個地方端坐入境。寶玉踹那名衛隊首領時,運轉神氣法力差點從腳尖踢出電光,因為他身處一種奇異的狀態,與那支銀角血肉相連、生機靈性感應相通,仿佛已擁有某種天賦神通。
但當時只是靈光一閃,寶玉并沒有體味真切,還要在深寂的定境中感悟。此刻就能看出他多年前的初境修煉根基是多么扎實,如嬰兒般的內感是那么清晰。他在體會與銀角感應相連的神氣運轉,回味與那蛟馬神氣血脈互感時的狀態,定境中并無雜慮,甚至恍惚有種自己便是一頭蛟馬的感受。
這個機緣太寶貴了,他血肉模糊的傷口正在漸漸愈合,只有在煉化己身運功療傷的同時,以煉器之法感應那支銀角才能進入這樣的狀態,時間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