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位長者就是武夫丘上的二長老,他捻著胡須笑道:“那名叫小路的后生,已是一名四境修士,他上山之前也練成了武丁功,方才拔出了石中神劍,果然有點意思!”
另一名弟子說道:“他們上山之時皆有神通修為在身,就算習成武丁功,施展的手法也不一樣,是不可能開啟鎖山劍陣的。……咦,那女子并非武夫丘上的雜役弟子,怎么也跑來了,這不合規矩,要不要將她轟走?”
二長老卻瞪了他一眼道:“宗主特意吩咐我,要關照新上山的那個后生小路,凡事盡量多行方便。人家不就是帶了個姑娘、用腳尖碰了碰長索嘛!還能給你碰壞了不成?挺漂亮的姑娘家,好端端地轟人家干什么,萬一給嚇哭了怎么辦?”
那名弟子低聲道:“可巨索所在亦是武夫丘的禁地,外人不得涉足啊。”
二長老卻仍然捻須笑道:“她又沒有走上長索,算不得涉足。你們快看,她又蹲下身子用手去摸了,這下知道該有多滑溜了吧?嗯,這就更不算涉足了!……其實吧,這位姑娘也未必是外人,你們看她與我武夫丘雜役弟子的那個親熱勁,將來說不定就是自己人了!”
從磨劍峰這邊望向主峰,云霧縹緲看不真切;但是從二長老那邊居高臨下望過來,視線卻很清楚。在來到武夫丘之前,很難想象山中諸位執掌神劍的尊長是什么樣子,在一般人看來,估計都是威嚴肅殺、不茍言笑的當世高人。
可是寶玉到了武夫丘,首先看見了小四長老,感覺卻不是那么回事。而此時此刻他也絕對想不到,主峰上的二長老在晚輩弟子面前會那樣說話。
照說帶著小灑姑娘這樣一個外人來琢磨長索,多少也是違反武夫丘規矩的。但宗主特意叮囑過二長老要關照寶玉,所以那位二長老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武夫丘的宗主,當然就是傳說中的劍煞先生。僅僅是劍煞這個名號,便能讓人倒吸一口涼氣。此時的寶玉當然不可能清楚劍煞前輩為何要關照他、而他又是何時被這位名震巴原的高人給盯上了?
寶玉等人在長索邊研究不出個所以然,又回到了小路口的山石旁。瀚雄伸手試了試那柄石中劍,他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看樣子只有練成武丁功才行。小灑也試了一下,她當然更不行。小天見狀也跳上石頭想去拔劍,御物之法不好用,它就只能用嘴去叼劍柄了,卻被寶玉及時喝止。
寶玉帶了一條狗上山成了汪汪師弟,這已經夠過分了,再讓這條狗去啃武夫神劍,也未免太放肆了。就在這時又聽見三聲鼓響,磨劍峰上的飯堂開早飯了。寶玉對小俊道:“拔劍登峰另有玄機,我們先吃完飯再說吧。”
小俊長嘆道:“小路師弟在上山之前便已練成了武丁功,且修為境界比我高得多,卻仍然無法成功。看來想登上武夫丘主峰,別派修士的確難如登天啊!”
瀚雄卻說道:“你也別著急,可能是功力還不夠,反正還有時間,我們以后再接著試唄!……小灑姑娘,你等我去弄點吃的來,今天再陪你玩賞別的山峰。”
小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瀚雄大哥自去吃飯吧,我已有四境修為,正可辟谷修煉幾日。……你先去,別餓著了,我還在昨日那橋頭等你。”
吃完早飯,瀚雄又跑去陪小灑了,雜役弟子剛上山有三天休息時間不必做別的事情,主要是熟悉和了解武夫丘上的環境以及各種規矩,而瀚雄恰好可以陪著小灑在各座山峰上亂逛。少務每天還有雜役的活要干,寶玉便一個人又來到了插著長劍的小路口。
這里并無別派宗門的修士徘徊,大家上山后都看見這石中劍了,但曾得到告誡,非山中弟子不可觸碰,唯一真伸手去摸了的恐怕只有小灑姑娘。寶玉這次沒有拔劍,徑直舉步走過了小路來到高崖邊,他回頭看著身后凝聚不散的云霧。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想起自己已好久沒有習練過開山勁了。
開山勁這門功夫,要堅持不懈才能練成。但若練成之后很長時間不再去練的話,功力也會退失,這與人平日鍛煉身體是一個道理。開山勁可以使人獲得超乎尋常的強大力量,達到武丁功境界后,還可以改善人的體魄,而這種改善則是永久性的,但也要堅持練習那套行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