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情僧!”
“他在遵月樓前的一曲‘將梵行’,將鼓曲之妙,推上了一個高峰。八音中的鼓禮樊東流,他是祭禮八音之首,聽聞將梵行后,就回去撕毀了原定的祭禮樂章,又閉門苦思數日,如今已經多日不進米水。今天早上,他鑿了自己的登天鼓,封鼓不再行樂,無論我怎么勸,都是無用。”上官狄嘆氣說道。
同為祭禮八音,上官狄能夠懂得樊東流的固執與堅持。
也懂得他的愛惜羽毛。
在短短時間內,上陽城內連出現兩首鼓曲。
這難免會被放在一處,相提并論。
而林商也無法對樊東流的決定,做出任何的非議或者不正面的評價。
因為,林商也很肯定,如果樊東流無法編出比‘將梵行’更勝一籌的鼓曲,那么他絕不會采用原有的那首曲子,作為祭祀蟻林軍的祭曲。
原因很簡單。
將梵行,是多情僧送給一群青樓女子的。
假設祭祀蟻林軍的祭曲,竟然被一首送給青樓女子的鼓曲,給全面壓制了下去。
那祭祀蟻林軍的行為,豈不一開頭就會被人笑談?
又哪里來尊嚴和臉面?
“原來···這就是你的報復嗎?”
“多情僧!”林商此刻恨嗎?怒嗎?
那是當然的!
卻也不得不承認,多情僧這一手,憑借其才情、水準,玩的極其出彩。
甚至讓林商這個音樂外行,完全沒有想到會有此一招。
“沒有了鼓!你們不能再新編撰祭曲?”林商對上官狄問道。
上官狄道:“是可以!但是···鼓是最具氣勢和領導節奏的樂器,少了鼓聲的加入,難免會讓祭曲顯得軟綿。”
“并不是非得要鼓,才能讓音樂顯得有氣勢吧!”林商皺眉道。
他記得前世聽過的一些純音樂里,也有一些并非運用了鼓,卻依舊氣勢恢宏。
“確實不是非鼓不可,還有不少樂器,可以達到強勢效果。但是祭禮八音,古禮便定下了,其它輔佐樂器,可以運用,卻不可為主。”
“八音之中,除了鼓之外···都很難在蟻林軍的祭曲之中,挑起大梁!”上官狄滿臉苦澀的說道。
林商念頭一動,看向上官狄:“箜篌!箜篌可以嗎?”
上官狄道:“箜篌是祭禮八音之一,當然可以···我雖然不在禮部任職,但是如果你作為主祭人,強定下我作為核心到場,也是可行的。”
“但是···箜篌之音空靈、尖銳。便是可以彈奏出渾厚之音,也很難持久···。”
林商靈光一閃道:“這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做一個大大的回音箱,你在回音箱里彈奏箜篌,從而讓弦音變得渾厚!”
林商此刻卻是想到了鋼琴。
鋼琴的聲音也可以渾厚、大氣。承擔起祭曲核心的位置。
只是林商并不知曉如何制作鋼琴,且即便是研制出了鋼琴,它作為一種新樂器,也無法作為祭曲主樂出現。
因為它不合禮制。
不過,鋼琴的發聲原理,他勉強還是了解一二的。
鋼琴也屬于弦音。
由琴鍵頂起,擊打弦機,又有榔錘敲擊弦列發出的聲音。
其中鋼琴的音箱,也起到了改變音質的作用,讓弦音可以變得渾厚。
上官狄是女箜篌,同時也是一名修士。
修士可以通過自身的‘氣’,做到許多常理不可理喻的事情。
而如果將上官狄置于封閉的音箱中,音箱內強大的音波震蕩···她也應該能承受的住。
果然聽到林商的建議,上官狄眼前一亮,瞬間有了想法。
她是真正懂得音樂的。
就林商的構思,她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和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