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將回音箱制作成牛角形,回音箱中,放置一些梧桐木制成的格擋板,高低順序可以進行調試。回音箱還可以摻雜金屬···或者干脆以全金屬構造,用青銅就很不錯···,這樣從回音箱里出來的箜篌音,就會渾厚且古樸,堂皇大氣!”上官狄被打開了靈感,瞬間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同時找到紙和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構造草圖。
“我們可以先做個小的試試效果,然后不斷的調整音效,最后再放大···!不···不能這樣!放大了的話,空間結構會出現差異,聲音效果也會發生變化。”上官狄徹底的投入了進去,整個人都像是煥發了活力與生機。
與之前的頹然,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姿態。
被雨水打濕的發梢不停的滴著水珠,她卻毫不在意。
此時,林商突然又涌起了一股對林髓的強烈好奇。這雖然也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似乎尤為強烈一些。
他很好奇,究竟林髓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會讓上官狄這樣的女人,如此癡情、傾心。
經歷過都市繁華的林商,十分明白‘朱顏易得,真心難求’的道理。只要你有錢,就能得到任何層次的美女青睞。但是再多的錢,都未必能換來一顆,真正不離不棄,滄海橫流,物換星移永不變的真心。
“又或許,是這個世界,這個時空的女性,更加的質樸、情真?”林商并不確定,這是否是真正的答案。
他現在,只是對林髓有了一些羨慕。
不是因為他對上官狄,有任何一絲超出友誼之外的情感。
而是因為,他羨慕林髓,能有這樣一個女人,愿意在他死后,都這般用情至深,忘我的愛著他。
終于上官狄撥動了一下濕漉漉的長發,抬起頭來,英氣的大刀眉此刻看來,竟然也有了幾分嫵媚。
原來,她將頭發放下來的時候,看起來雖然并不通俗美艷,卻足以稱得上清秀、漂亮,并沒有她自己之前自嘲的那么不堪。
“曲子!”
“還差一首曲子!”
“從未有人想過用箜篌作為祭祀大軍的主祭樂器···。”上官狄緊鎖著眉頭。
懷抱著箜篌,試著撥弄了幾個音。
“不行!不行!回音箱沒有制作出來,我找不到音準。但是等回音箱制造出來、調試好后再編曲,就太遲了···我們還要空出時間來,與禮部的祭樂隊伍合練。”上官狄的又開始顯得焦躁。
下意識的,她一眼看到向了林商。
似乎期待著,林商還能再給出什么好的建議。
林商道:“這樣吧!我也不懂音樂,不過···以前聽過一首曲子,或許合適。我哼一段,你聽聽。”
上官狄沒有拒絕。
顯然是林商提出回音箱的提案,給了她信心。
林商遵照記憶里的那首曲子,開始哼唱起來。
隨著前奏的響起,隨著哼唱聲的往后推進,上官狄下意識的跟著撥動琴弦,眼中的神采,明亮且奪目。
林商哼唱完畢之后,她還在反復撥弄琴弦,不僅謹記每一個音符,更尋找著更適合箜篌演奏的方式。
“好曲!好曲!”
“我從這首曲子里,聽到了與命運的抗爭,還有強盛、鮮活的生命力。這樣的曲子···為何以前,聞所未聞?”上官狄驚奇且驚喜的問道。
林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并不是特別喜歡對朋友說謊。
對敵人,他倒是不介意滿口鬼話。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命薄如紙應有不屈之心。這大概就是這首曲子,要傳達的訊息吧!”
“它曾經是用來傳遞一個民族,對壓迫、奴役的反抗,對不公命運的抗爭。不過現在···我覺得它很合適,至少···合適用于蟻林軍。”林商說道。
林商不愿用別人的詩,來祭奠蟻林軍。
那是因為詩的指向性極強,即便是能套用,卻總有不合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