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武將軍從來不跟后宅婦人說軍國大事。世子出什么事了?怎么沒回他們使團?”蘇姨娘答的干脆。
“他被他們諜報和使團的人聯手暗算,受了重傷,不敢回使團。
本來說好送到江寧城,替他找條船北上。
可剛到江寧城,我就覺得不對,悄悄回來一看,我和大常他們,成逃犯了,家業也被武將軍給抄了。
世子出價十萬銀,請我們送他到建樂城,我只好接了。”
“阿清說夜香行那邊,一個人沒抓,我就想著只怕是你犯的事兒說不得,就用這暗諜不暗諜的做借口,那天晚上,正好出了偷圖的事兒,大約順手就按你頭上了。
還真是這樣。
那你現在回來干嘛?這江都城你沒法呆了。”
蘇姨娘又撕了一只翅膀。
“從世子手里接了樁活,替他查查江都城里是誰算計了他。
江都城的城防圖,真丟了?”
“瞧我們武將軍那樣子,心情好得很,肯定沒丟。
城防圖這事兒,我正好聽到過一點兒。
有一回武將軍有點兒小病沒好,去巡查的時候,就把我帶在身邊侍候。
他們在前艙說話,我在后艙都能聽到。
正好說到城防圖,說是放在衙門的那圖要怎么改,陷阱放哪里,放在書房的又怎么改,看樣子有不少假圖。”
李桑柔嗯了一聲,又撕了一條雞腿。
“趙掌柜那事兒,阿清說,是他小舅子告的密。”
蘇姨娘啐了一口。
“說是拿到手一百兩賞銀,趙掌柜那家邸店,也被他占了,聽說現如今得意得很,你別放過他。”
“嗯。”
“你這一趟,辦好事兒就走?啥時候再回來?”
蘇姨娘啃完了翅膀,用帕子抹了把手,端著茶杯,抿了口酒問道。
“嗯。你家武將軍太精明,只要他在江都城,我盡量不回來。”
李桑柔喝了一大口黃酒。
“我在你們后宅小廚房旁邊的柴房里歇一晚,走的時候就不跟你告別了。”
“你小心點兒,阿清說將軍吩咐他,至少春節前,要外松內緊。
還有,走前要是有空兒,來說說話兒。你這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蘇姨娘囑咐了句。
李桑柔點頭,又撕了一大塊雞胸肉吃了,用蘇姨娘的帕子抹了手,站起來告辭,“我走了。”
“好。”
蘇姨娘沒動,看著李桑柔推開窗戶跳出去,呆坐了一會兒,將桌子上的荷葉包雞骨頭用帕子包了,揚聲叫了菊香進來,重新凈手漱口,吩咐菊香把雞骨頭等埋在花樹底下。
……………………
第二天,天色大亮,靠近碼頭的漁市里,人聲鼎沸。
李桑柔漁婦打扮,蹲在一大片架起的漁網邊上,熟練的補著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