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爺恩典,知道爺疼我,可這話我卻是不敢領的。”靜姝撒嬌一笑“在情分上,順心到底跟在我身邊不短日子了,一貫又都是周全貼心的,若說我不是有心想護,爺定然也是不信的。
只是,爺也知曉的,我這院子里,空青那兒我準備送她出嫁了,這日后當真缺個能管事兒的,爺能留順心,還讓順心回來,我已經很歡喜了。
至于吩咐王順的話我可應不得。我呀也不曉得外頭那些,便是今兒這事兒,我也怕擅自干預了萬一那丫頭真誤了爺的事兒可如何是好凡事一旦開了先例總是不好再維系的,我便是幫不得爺也不能扯爺的后腿呀”
“凈胡說。”四爺點了點靜姝的眉心,溫聲道“你哪里會扯爺的后腿敢在乾清宮高聲嗆人的可不多。”這人跟她姐姐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不過幾個眼神,就配合地好像提前演練過了一般,直把老八逼得低了頭。
不過,她這把爺當孩子護的習慣到底是何時候養成的
四爺俯身打量緊貼著的人,明明哪哪都軟和的不得了,叫人怎么仔細嬌寵著呵護著都不為過,卻生的一副鐵骨傲然,叫人越發的念之不忘、掛之在心,乾清宮被護著的那一幕仿佛在眼前重現,四爺心中的滾燙越演越烈,直到鼻間呼吸盡是熱氣曖昧,屋外守夜的丫頭羞紅臉龐。
第二日,靜姝起身時已是大亮,外頭陽光明媚,半天瞧不出昨日還是混沌密云、積云如墨。
“主子,小爐子上溫著燕窩鴿子湯,您可要吃用些”
靜姝漱了口,看向恢復老樣子的空青笑道“去看過順心了”
“蘇公公領著奴才去瞧的,”說著,空青就低下了音兒“主子放心,沒傷到骨頭,屋子雖算不得寬敞,但也不陰潮,被褥也都是干爽的,奴才過去時,順心已經上了藥,見著奴才還笑了呢說是等身子好了,就來給主子磕頭。”
靜姝一邊接過碗盞一邊道“你得閑了也抽時間過去瞧兩眼,一個是防著那兒有人心思不好,另一個也是安安順心的心。”
“奴才醒得的。”
“我回來是回來了,但我之前說的話可是作數的。”靜姝把吃用干凈的碗遞回去,看著一邊接碗一邊臉色泛紅的空青,靜姝心中釋懷多了,其實在要不要把空青嫁給王順這事兒上,她是糾結的,不過瞧空青這模樣,一個好的開始已經有了,她相信這倆人會有一個好的結局“王順那邊怎么想的”
空青也是支吾了兩聲才道“他家與奴才家中境況差不多,都是由爹娘帶著遠離故土翻山越嶺地來京中奔個活命的出路,親戚早就沒聯系了,奴才家還有兩家能說上話的人家,他那差事不一般,便是來京了這些年都沒兩個處的近些的,便是想大辦也是大辦不起來的,且,您也是曉得的,就他那差事,能低調不打眼就是平安了。”
靜姝如何不清楚,王順熟悉的,都是粘桿處的,那些人哪里能聚到一處去只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
“主子這話是剜奴才的心呢”空青直接跪地,腦袋依靠在主子膝上“主子為了奴才廢了這些心思,若是奴才還委屈豈不是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哪里就值得這般”靜姝把空青拉起身,道“我也是怕你多想,畢竟王順的身份,你注定要受些委屈的。”昨下午她就聽說福晉要把自己身邊的一等大丫頭許人,挑了前院一侍衛,那侍衛似乎家底不弱,為了與福晉示好,置辦了好些的聘禮,這禮還沒到呢就傳的滿府盡知,瞧福晉那意思,怕是日子就挑在不久,與空青多半要前后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