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我們薛尚書是個聰明人,真聰明!工部里的肥差,不是在蔡郎中這樣的人手里,就是我這樣的人管著。
嘖!聰明哪!”
“那你這樣的人,伸不伸手?”李桑柔眉梢高揚,問道。
“別人我不知道,我肯定不伸手。我家不缺這點兒銀子。”潘定邦坐直回去,抬著下巴,頗有幾分傲然。
“那倒是,就算要掙錢,也該掙大錢,這點兒小錢沒意思。”李桑柔沖潘定邦豎著大拇指,笑瞇瞇。
從五品的京官靠俸祿,能在建樂城買三進的宅子,這可不是一般的能養家!
他們北齊這俸祿,可正經不少。
這就好!非常好!非常利好她的生意!
李桑柔和潘定邦東扯西拉,一眨眼就到中午了,潘定邦熱情無比、愉快無比、堅定無比的請李桑柔吃了頓他們六部供應的御廚餐食。
飯后,就這份餐食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倆人又探討了半個時辰。
潘定邦再次堅定無比的邀請李桑柔,隔天一定要再去找他,他要請李桑柔嘗嘗他家送來的餐飯,以便證明他的觀點:御廚的廚藝就是一坨屎!
隔天,李桑柔應邀而至,吃了頓相府盒飯,拿著潘定邦送給她的十來餅茶,七八種香料,四五匣子裁好的紙,一只豪華大鳥籠子,以及一本金玉新書,拎著抱著出了東華門。
李桑柔找潘定邦頭一趟,顧晞就知道了,再到隔天,李桑柔剛走,如意就稟報到了顧晞面前:
幾時去的工部,幾時走的,出東華門的時候,李姑娘一只手拎著只玉竹嵌象牙饅頭大鳥籠,鳥籠里塞的滿滿的,像是茶餅,籠鉤上掛著一串兒像是香料包兒,走過去一陣香風兒。
另一只手抱著四五個花梨木匣子,他去找潘定邦的小廝打聽了,說都是裁好的宣紙,生宣熟宣都有。
顧晞聽的瞪大了眼,對面的文誠也是一臉稀奇。
“她要干嘛?”顧晞瞪著文誠問道,
文誠攤手,他哪知道啊!
……………………
李桑柔回到炒米巷,掛好鳥籠子,坐在廊下,仔細看那本金玉新書。
從前朝就有了關于郵驛的律法,就是這本金玉新書,到本朝,據潘定邦說,這律法已經十分的詳細完善。
她得好好看看,看懂看透,牢記在心。
黑馬和金毛一前一后回來,兩個人先圍著鳥籠子看了一圈,再一左一右蹲到李桑柔旁邊。
“老大要養鳥兒了?我去買,咱們養什么?八哥?黃鶯?畫眉?”黑馬問道。
“養鳥兒太麻煩了,掛個鳥籠子看看就行了。家里還有什么菜?”李桑柔合上書問道。
“筍,芹菜,還有,后院那棵香椿樹能吃了,上好的黑油椿!”金毛急忙答道。
“黑馬燒鍋開水,去把那只臘豬頭洗洗,金毛去掰點兒香椿。”李桑柔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大常不在,黑馬和金毛炒的菜難以下咽,只好她老人家親自動手了。
李桑柔剛把臘豬頭用黃酒蒸上,外面腳步聲重,大常回來了。
金毛正燒火,趕緊把旁邊一個灶也燒上,黑馬拎起大銅壺,趕緊舀滿了水放到灶上。
李桑柔看著趕的嘴唇爆皮的大常,一手拿杯子,一手提茶壺遞給他,“喝點水,先洗洗,吃了飯再說話。”
“嗯。”大常一口氣喝光了一壺茶,摸摸大銅壺外面有些溫熱了,提起來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