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潘七可是上門說到他們頭上了,裝不知道都不行!
可這管,怎么管?
那家順風速遞,能讓潘七公子這么賣力的到處拉人寄信,而且,這位七公子折騰了一整天,潘相可是一句話都沒有,這背后,必定站著人呢!
他最近光顧著盯大軍換防,以及緊跟著世子爺,盯著軍糧以新換陳、新設糧倉的事兒,偶爾有一丁點兒閑空,還得豎著耳朵聽戶部、吏部以及禮部換尚書大調官員這件大事兒,對這間順風速遞,竟然一無所知!
現在再四下打聽肯定不合適了,人家鋪子都開出來了,他還一無所知,這要是傳出去,一個失查肯定跑不了,往重了說,簡直夠得上尸位素餐四個字了。
談尚書頭痛了一兩刻鐘,決定去樞密院,直接找龐樞密問問:他該怎么辦。
這郵驛的事兒,一向是樞密院定出章程,他們兵部負責執行,眼下這家順風速遞,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那金玉新書上,也從來沒提過要是有商家做郵驛生意,那該怎么辦。
從來沒有過的事兒,那肯定得樞密院先拿個單程出來!
談尚書打定主意,出了兵部,徑直去樞密院找龐樞密。
龐樞密聽談尚書三言兩語說完,笑起來,“世子爺一大早就把我叫過去,說是只怕一會兒你就要找過來了。
順風速遞這事兒,世子爺說他知道,大爺也知道,世子爺說,這是大爺的意思。
一來,讓官吏們有個合適的地方遞送書信,二來,你也知道咱們這郵驛的事兒,苦樂不均,太平年間養閑人,養著養著養廢了,真有了事兒,又極易耽誤。
世子爺說,大爺早就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
世子爺說,這事兒,就是先試試看看,不好大張旗鼓,讓你我,擔待一二,什么都別管,先看著就行。”
談尚書長舒了口氣,“既然是大爺的意思,那這個擔待,肯定是咱們擔待得起的。那這個看,你這邊打算怎么看?”談尚書上身前傾,壓低聲音問道。
“那順風速遞鋪子里,現用的幾十個遞夫馬夫什么的,全是文四爺經手挑的,哪還用咱們看?
你有要遞往那四個州的私信兒沒有?有就寫幾封,正經挺便宜。”龐樞密也湊過去。
“豈只是便宜,往無為府只要五天!這是急腳遞!才五百個大錢,簡直就是白送!
這急腳遞,咱們年年算價兒,不說金牌遞,就是木牌,最最便宜,一百里也得砸十六兩銀子進去。
這順風速遞,一封信得貼多少銀子?
我得多寫幾封,我總覺得,這順風速遞開不長,這個價兒,也太便宜了。
這便宜得趕緊占,要不然,過了這個村,轉眼就沒那個店了。”談尚書邊說邊站起來。
“反正瞧世子爺那樣子,篤定的很呢。
我是盼著能長長久久的辦下去,往淮陽府隔天,往無為府五天,這多便利!”寵樞密跟著站起來,將談尚書送到樞密院門口。
……………………
順風速遞鋪開張當天,永平侯沈賀散朝回到府里,長隨就稟報了。
永平侯聽的擰起了眉頭,看著兒子沈明書道:“他這是要做什么?拿郵驛那一年近百萬兩銀子酬勞那個乞丐頭兒?”
“您看這個。”沈明書將順風速遞鋪的那張告貼遞給永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