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要早朝,天天都起得極早。
姑娘的話遞到時,世子爺已經起來了,正洗漱,一聽姑娘這邊要用人,吩咐小的立刻挑人過來。
世子爺還吩咐小的,今兒一天就留在這里,聽姑娘吩咐。”如意欠身笑答。
“留兩三個人就行,多了也用不了。”李桑柔猶豫了下,笑道。
今天能有多少信,她完全沒譜,要是再和昨天一樣,老張和老黃兩個人,肯定還是顧不過來。
再說,兩個人一夜沒睡,都是五十多奔六十的人了,今天一天,只怕要精力不濟,得有人看著,要不然,出了差錯就太麻煩了。
“那就讓他們四個留下吧,要是忙不過來,姑娘只管打發他們去尋小的。”如意沒多客氣,吩咐了四個小廝,和李桑柔欠身告別。
騎手們到來之前,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管事進來,沖李桑柔長揖見了禮,介紹自己是睿親王府外管事,奉世子爺的吩咐,過來聽使喚。
李桑柔不客氣的和管事交待了一二三,匆匆吃了早飯,和騎手們一起,趕往淮陽府。
剛剛整理出來的信件中,往陳州的最多,這個量,和昨天僅僅七封信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深淵里,她必須跟過去看著,淮陽城里只有聶婆子一個人,其它各縣,一個縣她也只安排了一個人,都是嶄嶄新的新手,突然這么大的量砸下來,她不去看著肯定不行。
當天趕到淮陽城外時,比前一天早了大半個時辰。
聶婆子又是早就等著了,聽到急促的馬蹄聲,急忙迎出來,還沒來得及和李桑柔見禮招呼,就看到了后面的騎手,和緊跟在騎手后面的那匹馱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那馬上馱的,全是信?
這得有多少?
“老洪!”李桑柔沒理會目瞪口呆的聶婆子,揚聲叫出馬夫老洪,和騎手一起,從馱馬上卸下郵袋。
李桑柔坐在遞鋪門口的長凳上,看著騎手生疏緩慢的和聶婆子交接淮陽城里的那三四袋子信。
聶婆子先將昨天的七份回執交接給騎手,再提著顆心,將新到的信仔仔細細清點了兩遍,畫了押,騎手收好回執冊子等等,進屋喝茶,聶婆子對著三四袋子信,愁的轉圈。
昨天才七封信,她壓根沒想到今天竟然這么多,這三四個袋子,雖然不太大,可三四十斤還是有的,屋里扛到屋外還行,要扛回淮陽城,她肯定扛不動!
“大掌柜的,您看……”聶婆子轉身,陪著一臉笑,向李桑柔求援。
李桑柔搖頭,“你自己想辦法。這生意咱們都是頭一回做,今天遇到這事兒,明天還不知道遇到什么難事兒,你得能自己想法子應付過去。”
“是。”聶婆子咬牙應是,左右看看,直奔隔了四五家的鐵匠鋪,沒多大會兒,聶婆子就推了輛半舊的獨輪車回來,將三四袋子信堆上獨輪車,推起來,腳底生風的往淮陽城進去。
這一車,統共三百六十四封信,一封信五個大錢,十封就是五十錢,一百封就是五百錢,二百封就是一吊錢!
這一天,一吊半還帶零頭!
聶婆子激動的連走帶跑,思路卻十分清晰。
這三百六十四封信,最慢明天天黑前,一定得遞送到各家,遞送好回到家,還得把回執數好理好,她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她跟媳婦兒……不行,媳婦兒要帶孩子,家里一個奶娃娃,一個病孩子,離不開人。
把兒子叫回來!大半個月的工錢不要了!也不過三四百個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