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她喝了半夜的酒,她也是這樣,自己不說話,也不讓我說話,只喝酒,不過她酒量好。”
“昨天的事兒,阿玥大約還不知道,不過也快了,昨天動靜太大。”顧瑾的話只說了一半,后面沒說下去,只連聲嘆氣。
“李姑娘對守真,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她鬧昨天那一場,到底因為什么,得等我找到她,好好問問。”顧晞緊擰著眉。
顧瑾斜瞥著他,沒說話。
為什么,他有點兒想到了,可這事兒,從最初到現在,他都是連知道都不想知道,說,就更加不想說,也說不得。
那位李姑娘,是個極聰明的,必定和他一樣,知道了,卻還不如不知道,無奈無能。
“你跟李姑娘說,人生不如意十之**,讓她想開些。”沉默良久,顧瑾看著顧晞道。
顧晞有幾分莫名,卻干脆的點頭,“好。”
……………………
午后,聽說李姑娘進了順風速遞鋪,顧晞忙從戶部出來,直奔過去。
李桑柔正守著只小爐子,燒水沏茶。
見顧晞進來,示意他坐。
“我昨天找了你一天。”顧晞坐下,看著蹲在爐子邊,側耳聽著水聲,等著沏茶的李桑柔。
“昨天我到城外看著放煙花去了。沒什么,就是給文先生慶個生。”
聽到水滾了,李桑柔提起壺,將滾水注進大茶壺里。
“你這么講究水,這壺,該換個小點兒的。”顧晞看著桌子上那把巨大茶壺,有幾分哭笑不得。
“小壺太麻煩。”李桑柔將銅壺里的水倒進大茶壺里,提起茶壺晃了幾晃,等了一會兒,拎起系在茶壺柄上的一根棉線,拎出個白紗茶葉包,放到只空杯子里。
顧晞瞪著李桑柔拎出茶葉包,呆了片刻,噗笑出聲,沖李桑柔伸出大拇指,“論省事兒,你當仁不讓,至少建樂城,能排第一。”
你跟守真,真沒什么事兒?梁園賞春回來那天,你在這兒坐著,一言不發光喝酒,喝到半夜。
昨天你那煙花放完,守真拉著致和,也喝了半夜的酒,也是一言不發。
你們兩個,這是什么默契?
你跟我說說。”顧晞伸直腿,一幅準備好好傾聽的模樣。
“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李桑柔倒了兩杯茶,看著顧晞笑道。
顧晞失笑出聲,笑了好一會兒,才看著李桑柔,“守真不去管他,就你這脾氣,你真喜歡他。”顧晞的話頓住,“你不是說,你喜歡誰,都是拿刀直接按床上的?”
“你看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說。
真沒有別的,就是想給他過個生兒,熱鬧熱鬧,你知道我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
他找文四爺喝酒,大約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吧。不幸之極,卻又幸運之極。”李桑柔笑道。
“嗯,致和也這么說。
守真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凡事都想得太多。
他說過好些回,不成親不成家,要一輩子為文氏盡力。說是成了家,就難免為小家打算,為兒女打算,就分了心了。
唉,我勸過他,后來。”
顧晞的話頓住,垂著眼,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齊梁不能共存,早晚你死我活,我和大哥,守真,致和,近十年,都在做準備。
守真不打算成家,致和要等到這一戰之后,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