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剛黑下來,就開始打炸雷下大雨,就是雷暴天,可不是因為鐘馗老爺說話了。”李桑柔接了句。
“我們老大那天沒去看戲,她……”
她不知道這句,黑馬沒敢說出來了,舌頭一轉打滑過去。
“我說的這睛空萬里,不是真睛空萬里,就是個比方,就是說那個炸雷咔嚓一下,突然!太突然了!就像睛空萬里一個炸雷。”黑馬認真嚴肅的解釋。
寧和公主笑的止不住。
李桑柔專心的看著樓下的文會。寧和公主和黑馬說話的時候,比看文會的時候多多了。
臨近中午,李桑柔站起來,和寧和公主一起,下樓回去。
剛下到樓下,正要轉過樓梯,從角門出去,一個年青士子突然從樓梯另一邊一步跨過來,攔在兩人面前。
李桑柔斜往前一步,擋在寧和公主之前,微笑看著年青士子。
“這位就是公主吧。”
那位年青士子看也不看李桑柔,直視著寧和公主,話不客氣,拱手拱的也不客氣。
“在下有幾句話,不能不說。
聽說公主芳齡正當,正在選婿,皇家駙馬,虛榮尊貴,卻是無用之極,我等都是要立志報國之人,還請公主別往他處。”
幾句話說的寧和公主臉都白了。
李桑柔瞇眼看著面前的年青士子,“聽你這話意,你這是篤定公主已經選中你了是吧?
你是誰啊?
你家沒鏡子么?就算你家沒鏡子,這茶樓里,我記得進門的地方,就有一面鏡子的啊,你沒去照過?
難道你長這么大,一回都沒照過鏡子?
你但凡能照一回鏡子,就該知道,就你這樣,長成你這樣,別說公主,是個女人,不對,不光人,但凡是個母的,都不能看上你,實在太丑太惡了。
你爹你娘,從你一生下來,就知道但凡是個母的都不能看上你,所以才從不讓你照鏡子,是吧?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生出你這樣的貨色,你爹你娘,一定是缺了大德,作了大孽了!”
“你!”年青士子被李桑柔罵傻了。
“皇家駙馬再虛榮,那也得有虛榮的本錢,就你這樣的,惡毒丑陋,你沒有這個本錢。”
李桑柔一根手指頭點在士子肩上,推著他往后退了兩三步,退進直瞪瞪看著她和他,看的鴉雀無聲的人群中。
“我堂堂男子漢,豈是論皮相……”年青士子被李桑柔一根手指推著,連退了四五步,總算反應過來了,一張臉頓時漲的血紅。
“你這樣的,不論皮相論什么?比誰吊毛長嗎?”李桑柔手指點在士子胸口,一字一句笑問道。
“你!”年青士子一張臉由血紅而發青。
“想要劍走偏鋒,以奇倖進之前,你就沒想過你這份蠢惡,會給你的家族血親,招來滅頂之災么?”李桑柔再往前一步,伸手揪起年青士子的衣領,聲色俱厲。
年青士子臉上一片青灰。
李桑柔猛的推開士子,轉過身,拍拍手,示意寧和公主,“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