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又轉向伍相,“政務上,也要照這個方向點一點,這上頭,伍相公更擅長,請伍相多操些心。”
“王爺放心,等杜相回來,我再和他們兩位好好議議。”伍相欠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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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李桑柔看著新聞朝報上那一排兒三篇文章,心情愉快。
傍晚,李桑柔和米瞎子坐在炒米巷廊下,喝著酒說話兒。
“把我叫過來,是因為這好酒,還是因為你這心情不錯?”米瞎子嘖嘖有聲的抿著酒,瞄著李桑柔。
“心情好。”李桑柔答的干脆無比。
“嗯?什么事兒?”米瞎子挪了挪,正對著李桑柔,再次打量她。
“這個。”李桑柔轉了一圈,找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地上的那份新聞朝報,欠身拿起來,遞給米瞎子。
米瞎子坐直,將朝報放在腿上,一只手拿著酒杯,一只手翻看朝報。
翻過一面,看到羅令言三個字,米瞎子停下,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眉毛高抬,轉頭看向李桑柔。
“你這是想干什么?痛打落水狗?照你這氣度,就是打了,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這是篇什么文章?”
“咦,你不是挺聰明的么,什么一葉知秋,聞弦聲而知雅意,這么明顯的事兒,還看不出來?”李桑柔晃著腿,斜睨著米瞎子道。
“喲呵,你這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沒看出來,你說吧。”米瞎子合上朝報,扔到一邊,爽快承認。
“就為了,這篇文章,在這兒了。”李桑柔對著被米瞎子扔到地上的朝報,抬了抬下巴。
“那位大爺,挺慣著你的?”米瞎子撇嘴斜著李桑柔。
“那位大爺可不會慣著我,這篇文章能到這上面,那位大爺是怎么想的,我懶得多想,對我來說,在上面了,就足了。”李桑柔愉快的晃著腳。
“我再看看。”米瞎子彎腰撿起朝報,仔細看了一遍,再次扔下,“沒看出來,你說吧。”
“你們男人哪。”李桑柔長嘆了口氣,“就為了這份旌表,為了羅令言那篇文章的荒唐,就為了,女人,養家糊口,該得旌表,女人,奔波在外,該得旌表,就為了這個。”
米瞎子高抬著眉毛,斜著李桑柔,好一會兒,才嘿笑道:“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一回,女人和男人為什么不能平起平坐。
你這話我贊成,憑什么不能?就該平起平坐,造人的女媧娘娘,她就是女人。
你這個,下一步呢?再后面呢?你準備走到哪一步?”
“沒有下一步,碰到了,順便而已,沒有后面,再后面。
我想要走到的地方,我死了,骨頭化成灰之后幾百年上千年,都不一定走得到。
只是,看到了,遇到了,有了機會,就一定要出一把力,有一點,就做一點。”
李桑柔往虛空中舉了舉杯子,愉快的一飲而盡。
“真能有用?有什么用?螞蟻撼百年巨樹。嘿!”米瞎子搖頭嘆氣。
“你說過,真正的善行,是做而已,什么都不想,只不過是看到了,遇到了,覺得該做,就做了,做過了,就做過了,如風吹煙散,不必多想,不必想,真正善莫大焉。
我也是這樣,今天這事,會怎么樣,有什么用,不必多想,不必想,但做而已。”
李桑柔笑意融融,沖米瞎子舉了舉杯子,愉快的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