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統領讓小的幾個留在這里,等馬爺你們回來,好往回報信兒,就您幾個回來了?”
亂草下的人站起來,一邊說話,一邊抖著滿身的泥土。
從他爬出來的位置往江邊,又有三四個人從石頭后面,樹底下,灌木叢中鉆出來。
“嚇我一跳。”黑馬收了刀,“你這么一說,那還真是自己人,你貴姓?”
“免貴,姓江,江周。”江周抖干凈身上的土,彎腰拿刀,再拽出件魚皮服。
“是這么回事。”黑馬架勢十足,“老大讓我們幾個先回來報信,讓你們邵統領準備接應,說是今天夜里趕一夜路,明天天亮前后,就該到了。
喬將軍說,有二萬來人,得有個幾十條船。
對了,你產怎么報信?有船?用船可不行,這江上,光禿禿的,啥玩意兒都沒有,船太顯眼了。”
“要什么船哪,馬爺您瞧,我們幾個,都帶著魚皮服哪,游過去就是了,不是啥大事兒。”江周語調輕松。
“一氣兒游過去?”竄條伸頭過來,插話道。
“那得看到哪兒,只要不是直接過到夾江那邊兒,到那邊角,或是到南灘頭,那都得是一氣兒。”江周頗為自傲。
他這一伙,被邵統領點名留在這里,就是因為論水性,他和他的伙伴,至少邵統領這一部里,首屈一指!
“我也都是一氣兒!游到南灘頭,也就兩盅茶的功夫,不用魚皮服。”竄條覺得還是他厲害一些,用魚皮服和不用魚皮服,那可是兩樣兒!
“南灘頭啊,那是最多兩盅茶,到南灘頭,最多歇上半刻鐘,就能接著過夾江,也就兩盅茶。”江周毫不示弱。
“要不,咱比試比試?”竄條搓著手指。
“這會兒是比試的時候?”黑馬派頭十足的橫了眼竄條。
真不懂事兒,真讓人操心!
竄條脖子一縮,卻不服氣的嘀咕道:“反正,得游過去,順便。”
“我們幾個過去就行,這位爺……”江周笑著點頭,確實是順便的事兒。
“竄條也得過去,我們老大說了,游來游去的傳信兒,太耽誤事兒。
讓竄條過去,等在南灘頭,等這邊人到了,小陸子學鳥兒叫,竄條回一聲。兩邊就都知道了,就行了。
這鳥兒叫,你們指定聽不出來,老大說了,得讓竄條過去聽著。”黑馬打斷江周的話,認真解釋道。
“那行,我跟……”江周看著竄條,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他這竄條,姓竄?沒聽說過有人姓竄。
“你叫我竄條就行!”竄條立刻就明白了。
為了他這姓啥,難為過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老張,把你的魚皮服給竄條大爺,你留在這兒等船。
竄爺,咱們三個過去,你留在灘頭,我倆接著往夾江那邊,邵統領的船,就泊在南灘那邊。”江周一邊說話,一邊套魚皮服。
竄條接過魚皮服往身上套。
黑馬擰眉攢額,看著三個人套好魚皮服,嚴肅認真的答道:“成,我覺得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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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燕子磯下撤出來的黃彥明部,連走帶跑了小半個時辰后,從最前,一隊接一隊的傳了軍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