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貨幞頭!”顧暃哈哈大笑。
“你想要什么樣的幞頭,我送你好了!”寧和公主一邊笑,一邊豪氣的沖黑馬揮著手。
李桑柔聽著笑聲,看著沙鍋里撲突撲突的蓮子紅豆,將鮮嫩的雞頭米倒進去,水再次滾起,李桑柔從火上端下大沙鍋,敞開晾著。
烤架上的羊肉油滋滋的響起來,李桑柔將羊肉一塊塊的翻個個兒。
大常拌好了一大盆韭菜素餡兒,開始用滾水淋一只嫩雞,小陸子揉開醒好的面團,搟起皮兒,螞蚱和大頭包了幾十個薄皮大餃子,上籠蒸上。
黑馬往倉庫里翻了兩三壇子酒出來。
羊肉烤好,羊肉湯蒸餃也都好了,大常將淋熟的嫩雞斬好,配上蘸料端過來。
十幾個人圍著大桌子,埋頭吃過一氣兒,潘定邦咬一口素蒸餃,抿一口撒了青蒜末的羊肉湯,含糊道:“以后都這么接風,這多好!”
顧暃白了他一眼,哈了一聲。
“哎,你還真去打家劫舍了?沿著運河?你把誰家給搶了?沒聽到什么動靜啊?”潘定邦頭往桌子中間伸,越過寧和公主和顧暃問李桑柔。
“打家劫舍這話,誰跟你說的?”李桑柔反問了句。
“這你就別問了,我自己想出來的。”潘定邦立刻縮回了頭。
“你二哥回來過沒有?”李桑柔斜著潘定邦。
“回來過,我沒見著,我也不想見他,一見面就挑我毛病,不是我二哥,也不是我三哥,你別瞎猜。”潘定邦最后又聲明了一句。
“那是你二嫂?”寧和公主伸頭問了句。
“也不是,我二嫂哪有功夫?她忙著這個策略那個戰術,跟我三嫂兩個人,天天這家那家的跑,我二嫂三嫂都沒空理我。”潘定邦擺著手。
“你二嫂什么策略戰術?你二哥紅杏出墻了?”李桑柔故意歪著話題問了句。
“我二哥?他敢……”
“紅杏出墻!”潘定邦的怪叫被顧暃一句驚嘆,和田十一的又嗆又咳又笑打斷。
“你怎么說話呢!”潘定邦反應過來了,“我二哥敢出墻?他有那膽兒?不是膽兒的事兒,我是說,我二哥多忙呢,忙成那樣,哪有空出墻?咦,你們笑什么?
喔!我懂了,你瞧瞧你們,誰說紅杏出墻就得是女人了?那樹,還能分得出男女?瞧瞧你們!”潘定邦端起碗喝湯,一臉的我不跟你們這幫無知之人計較。
“那你二嫂忙什么策略戰術?”李桑柔笑問道。
“咦!你不知道?你家晚報的事兒,你竟然不知道?”潘定邦不光奇怪,還有些忿忿。
她家的事兒,她竟然不知道!
“我忙著打家劫舍呢,哪里顧得上?晚報出什么事兒了?”李桑柔認真問道。
“就是上回,跟翰林院比博學,贏是贏了,可在葡萄架下寫文章的,都是女人這事兒,不也就人盡皆知了么。
這一知道,就煩了,你那三十個大錢二十字的小條上,全是什么婦人之見,閨閣無知,不說哪兒不好,根本不跟你講理,就是一句婦人之見。
把我二嫂三嫂,我阿娘她們,給氣的,反正,她們一個個,都氣壞了。
后來,是我二嫂出的主意,我阿娘出面,先讓我阿爹寫了篇文章,因為這篇文章。”
潘定邦頭伸到桌子中間,一臉八卦。
“我阿娘還把我阿爹罵了一頓!我就站在旁邊,我阿爹說他忙,說我阿娘她們,女人家心腸窄,不必理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