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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帳里燈火通明到半夜,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忙到第四天。
夜幕垂落,李桑柔和孟彥清等人算是一大伙,三四十人湊一起吃飯。
剛剛吃了晚飯,孟彥清鬼鬼祟祟提了兩壇子酒過來,剛剛倒了一圈,坐在李桑柔對面的大常喊了聲老大,往李桑柔身后示意。
李桑柔身后,顧晞剛剛轉過彎,往這邊過來。
李桑柔忙站起來,顧晞已經過來了,看著她笑道:“走走?”
“好。”李桑柔笑應了,和顧晞并肩往前。
“我和守真都覺得沿著你走的那條線,從江南進入鄂州城,里應外合,是個好法子。”
走出十幾步,顧晞看著李桑柔,笑道。
“忙了這幾天,總算安排好了,剛剛已經讓他們啟程,從平靖關往安慶府,從安慶府過江。”
“有多少成算?”李桑柔凝神聽著,問了句。
“一共二十支十人隊,五十人一組,進到鄂州城前,互不聯絡。
每組安排了二十個水性極好的,一起趕到安慶府,送他們過江之后,立刻趕回來。
都是精銳,守真、致和和我親自挑出來的,只要能有一組進到鄂州城,就能打開城門。”顧晞沒說成算多少,只仔細說了這一趟的安排。
“攻打平靖關的時候,損傷很大。”顧晞眺望著遠處黑沉沉的群山。
“合肥之戰后,我一直駐軍合肥,南梁大約以為大哥和我會和從前一樣,從揚州、江都一線,渡江南下。
武懷國應該是看出了咱們的意圖,沒到江都城,半路上,就改道趕往鄂州。
必須趕在武懷國之前,拿下平靖關,否則,武懷國到了鄂州,調度指揮鄂州、隨州,甚至襄陽軍,那時候,再要拿下平靖關,就太難了。”
顧晞笑起來,“天佑我大齊!”
“文將軍到隨州了?”李桑柔笑問道。
“嗯。”顧晞這一聲嗯,輕松愉快。
“大哥寫信說你過來了,接到信,我就算著你的行程。”顧晞轉了話題,“大常先到了,比我預計的慢了兩三天,你卻沒來。
我問大常,大常說你去安慶府了,問去安慶府干什么,他搖頭不知。
問孟彥清,孟彥清是真不知道。
我讓如意去問黑馬,黑馬只知道你趕去安慶府了,別的一問三不知,還拉著如意,猜你去安慶府做什么,如意說他猜到最后,說算了不猜了,肯定猜不著,他要是能猜著,他就能當老大了。
黑馬可真是!”顧晞忍不住笑出來。
“等我過來~”李桑柔拖出縷長音,“想讓我進城看看?”
“不是!”顧晞皺眉看了眼李桑柔,“很久沒見你了。
大常到的時候,大軍剛在這里駐扎好沒幾天,我帶人往鄂州城北面查看時,遇到了一支梁軍百人隊,廝殺沒多久,城頭上大約有人認出我了,鄂州城門大開,騎兵步卒蜂涌而出。
幸虧致和不放心,隨后跟了出去,要不然,只怕就回不來了。”顧晞說著回不來了,語調中卻沒有什么驚懼后怕。
“武懷國比你早到鄂州城?”李桑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