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十夫長過去,看著年青兵卒問道。
“不怕,我酒量差,我要清清醒醒的攻城,殺人。”年青兵卒用力咬著肉干。
“他家揚州的,揚州城外。”旁邊的伙伴替年青兵卒解釋了句,嘆了口氣。
“這一趟,咱們殺回來!報仇!”十夫長在年青兵卒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
凌晨的第一縷光輝照耀下來,襄陽城頭的守軍,看著在他們和樊城之間,突兀豎起來的那座高的出奇的旗桿,目瞪口呆。
他們站在城墻上,看那根帶著吊斗的旗桿,都是要仰著頭看的!
那旗桿甚至比他們背后的山還要高!
沒等他們議論幾句,一水之隔的樊城西面,火箭如雨,殺聲四起。
“快快快!”
城頭上頓時警報聲四起,腳步急促。
駐守襄樊的程將軍站在城樓上,瞇眼看著對面那座高的出奇的旗桿。
把旗桿豎得這么高,為什么?給誰看?
“將軍將軍!樊城求援!”令兵急奔過來稟報。
“還沒開始攻城呢,求什么援!讓他們死守!”程將軍冷冷吩咐了句,急步走上更高些的望樓,瞇眼看向護城河對面。
從新野流淌而來的唐白河里,大小船只連成了片,正從唐白河,涌入護城河外的漢水,被狹小的河道擠著推著,涌向樊城方向,在漢水和護城河之間,那個狹窄的分岔口,船只停下,迅速沉沒下去,一艘接一艘。
“敲鐘!他們要大舉攻城了!”程將軍臉色微變,聲色俱厲的叫道。
城外有五十萬精銳齊軍,六千多艘戰船,他只有兩座孤城。
泊在南段漢水的北齊戰船,往護城河沖進來。
漢水最狹的那一段,很快就被裝滿泥沙的沉船堵死。
聚集在樊城和漢水之間的北齊大軍,從堵死漢水的沙船上飛奔而過,沖上護城河對面那片空空的沙洲。
……………………
李桑柔一身黑衣,站在只中等戰船上,夾在數千艘戰船中間,沖進護城河。
大常皮甲護身,戴著頭盔,一只手拿著比正常尺寸至少大一倍的盾牌,另一只手握著長刀,護衛在李桑柔旁邊。
黑馬和大頭站在李桑柔另一邊,大頭拿著盾,黑馬握著刀。
小陸子和竄條、螞蚱三個人散在兩側,握著刀,警戒著水里的動靜。
李桑柔身后,放著七八張鋼弩,半人高的兩三箱弩箭,以及兩個身強力壯的健卒。
兩個健卒后面的船艙里,坐著二三十名等著替換的健卒。
拉開鋼弩,是個力氣活。
“往西出來些。”李桑柔盯著城樓上轟然敲響的大銅鐘。
小陸子急忙示意后面的舵手。
船頭往西,從船隊中偏離出來,李桑柔接過只鋼弩,瞄著那只銅鐘下,扣下板機。
尖細的破空聲后,正在奮力敲鐘的兵卒往前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