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喲!這是打上擂臺了!”張先生眉毛抬的老高。
“可不是,跟大當家打上擂臺了,難不成他們以為背靠漕司府,就是樹大根深,能跟大當家打這個擂臺了?”駱庭顯看著張先生道。
雖然這事兒很明顯,可他還是有幾分疑惑。
“這是江南,哪兒知道咱們江北的事兒,就算是江北,各路帥司漕司這些還好,再往下,也不一定知道大當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張先生比較明了。
“嗯!這倒也是,大當家從不張揚,皇上也從不張揚。
“唉,要不是臨走前,伍相找我說了大當家那些功勞,我也不知道啊!
“也是,照這姓章的看來,咱們這漕司府兼帥司府,在這洪州地面上,那是挺厲害的。”駱庭顯嘖了一聲。
“這事兒,東翁怎么打算?”張先生欠身問道。
“這是個機會!”駱庭顯一臉笑,“一來,借著這事兒,讓大家瞧見咱們江南江北,確實是一碗水端平,不偏向江北,也不偏向江南;二來,也借著大當家的手,打掉這幫地頭蛇的氣焰。”
“東翁這樣打算,那章行首這邊,是不是得提點提點?”張先生立刻跟進道。
“那得提點提點,這事兒,你親自走一趟。
“第一,跟他們說清楚,咱們大齊律法森嚴,你家帥司志向遠大,出身豪富,不該拿的錢,你家帥司一分不拿,不過,委婉點兒,別嚇著他們。
“第二,探探話兒,看看他們對大當家知道多少,要是知道的太少,一定要提點到,讓他們可千萬別一開頭,就把地頭蛇的作派拿出來了,可不能這擂臺還沒搭起來,他們就先垮沒了,那這戲就沒法唱了。”
“嗯,這兩條,得好好想想怎么說。”張先生擰著眉。
“第三,再給他們鼓鼓勁兒,說清楚,我雖然是從江北來的,卻和這洪州一體與共,只怕要連任兩任這樣的話兒,半藏半露的,也能透一點兒。”駱庭顯接著道。
“東翁放心,這一條容易。”張先生欠身笑道。
“這件事兒,你親自盯著,這件事,咱們得做的正大光明,事無不可對人言,咱們是,江北和洪州兩團兒,也是一樣,要是能正大光明的做下來,一體對待這一條,就能有些口碑了。”駱庭顯接著交待。
“好!這是大事兒,東翁放心。”張先生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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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等到第三天,一群作頭兒,一個沒來。
傍晚,李桑柔正撓頭嘆氣,大頭在院門口喊了聲,帶著個二十來歲,瘦瘦怯怯的男子進來。
“小的是,是孫作頭,孫作頭……”瘦怯怯的男子在黑馬、螞蚱等一圈兒人的瞪眼圍觀下,汗都下來了。
李桑柔沖眾人揮了揮手。
“瞧你們一個個閑的!不許圍觀!走走走!”黑馬一個轉身,揮手趕人。
“過來說話吧。”李桑柔招手示意瘦怯男子。“你是孫作頭的徒弟?孫作頭讓你來的?”
“不是,是,小的是……”瘦怯男子被李桑柔這一句問的通紅著臉,垂下了頭。
“不是孫作頭的徒弟,還是不是孫作頭讓你來的?”李桑柔放緩聲音,接著問道。
“都不是。”瘦怯男子縮肩低頭,看那樣子,恨不能有條地縫讓他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