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庭顯急忙點頭,他懂!
“大當家答應了。可是,這洪州,這豫章城里,積弊重重,米價高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文誠用力咳了一聲,落低聲音,“昨天,聽說江北過來的行商聚集在隆順酒樓宴飲,很晚才散。
“前一天,大當家召集了洪州各地米行糧行行首行老,在滕王閣見了一面,晚上,這些行首行老在望江樓宴飲,大當家可不在。”
駱庭顯眉毛抬的額頭上一片深紋。
“大當家極有分寸,思慮長遠,這是皇上的話。
“你不用擔心,可是,這事兒,你一定得多加關注,不是出事兒什么的,說不定,你能從中借到點兒力什么的。”文誠說著,哈哈笑了幾聲,“駱帥司久經地方,我這是多話了,這也是大帥的意思,讓我寧可多說幾句,說駱帥司是能說話的人。”
“多謝先生,多謝大帥。最缺這樣的指點!”駱庭顯站起來,長揖下去。
“駱帥司太客氣了,份內之事,再說,這也是大帥的吩咐,你坐,還有幾句話。”文誠也忙起身,再次讓著駱庭顯坐下。
“大帥的意思,大當家要是不去找你,你也別去找她。”文誠接著道。
“是。”駱庭顯忙欠身點頭,這一句,是大帥的吩咐,他得恭敬。
“你要是有什么事兒要找大當家,就找黑馬,可別找大常。”文誠一聲干笑,“大常鬼得很,黑馬就實誠多了,你至少能從黑馬那兒,知道大當家是個什么態度,事兒大不大。”
駱庭顯失笑,“你要是不交待,我還真是先找大常,大常那人,看著多實在呢。”
“鬼得很。”文誠嘿了一聲。
“我記得了,多謝先生指點。”駱庭顯起身,再次長揖。
“不敢當不敢當。”文誠還了禮,又說了幾句,送出駱帥司,吩咐幾個小廝挑著長案上的文書,給駱帥司送過去。
……………………
駱庭顯回到帥司衙門,最得用的幕僚張先生迎出來,“東翁見到大帥了?”
“大帥忙得很,見到文先生了。”駱庭顯答著話,腳步不停,進了屋,見有碾好的茶粉,正好水也滾了,放了匙茶粉,沖了杯茶,掂著米糖,喝一口吃一口,連吃了幾塊。
他有點兒餓了。
“我這兒,有件有意思的事兒。”駱庭顯沖茶喝茶吃米糖,張先生探身過去,嘿嘿笑道。
駱庭顯一只手端茶杯一只手拿米糖,嘴里也是滿的,只好沖張先生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我剛進這帥司衙門,還沒來得及走一圈,小廝就來稟說,有個姓章的行首,請見駱漕司,我就讓人叫進來了,問了幾句。
“這章行首,吞吞吐吐,似說非說,不過,我也聽明白了。
“他是這豫章城米糧行行首,聽他那意思,他們米糧行,從前一直是在漕司府照應下,現在,雖說已經不是南梁了,可他覺得,規矩還是規矩。”
駱庭顯聽的噎住了,伸長脖子咯了一聲。
“我先含含糊糊把他打發走了。”張先生撇著嘴搖頭。
“剛剛,”駱庭顯吃的差不多了,倒了杯清茶,一邊抿著,一邊欠身過去,壓著聲音,將文誠說的洪州和江北商人分別聚會宴飲的事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