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尉四奶奶等人迎出來,見了禮,四個人都沒忍住,目光全落在阿英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阿英早就眼花繚亂了,緊跟著李桑柔,李桑柔拱手,她也拱手,李桑柔往里進,她也往里進,李桑柔坐下,她也毫不客氣的坐下。
看著阿英緊挨著李桑柔坐的筆直,尉四奶奶忍不住笑起來,坐到李桑柔旁邊,下巴往阿英抬了抬,笑道:“這是誰家的孩子?能讓大當家的帶在身邊。”
“很聰明的小妮子,有膽有心,在山野里野生長到現在。”李桑柔沒答尉四奶奶的話,遞給杯茶給阿英。
“我把她留在這里,你們替我教教她,等你們走,或是我走的時候,我再把她接回去。”李桑柔接著笑道。
阿英眼睛瞪大了。
什么?把她留在這里!等聽到最后,又淡定了,老大會把她接回去的。
“教什么?”尉靜明走到阿英旁邊,彎腰看她。
“你們覺得該教什么,就教什么。”李桑柔攤開手,“你們也看到了,她像只小獸,聰明是聰明極了,可一路野生長到現在。”
符婉娘也走過去,拿起阿英的手,輕輕摸了摸,“這孩子挺能干。”
“你叫什么?”劉蕊彎腰看著阿英,在她臉上輕輕撫了下,笑問道。
阿英的臉太黑了,她總覺得是不是涂了什么。
“張阿英。我會寫自己的名兒。”阿英被尉靜明三個人圍著,有幾分緊張。
“那你來,寫給我們看看。”尉靜明拉起阿英,把她拉到長案前。
“大當家對她,有什么打算?”看著阿英坐到長案前寫字去了,尉四奶奶聲音落低,笑問了句。
“沒有,她能怎么樣,就怎么樣。”李桑柔笑看著尉四奶奶,“我也帶不了她多久,你們教一教她,之后,我打算把她放到揚州,那里有人教導她別的。”
“教她什么?”尉四奶奶再問了一遍。
“剛剛,我帶她去滕王閣,說到賈文道。”李桑柔的話頓了頓,看向尉四奶奶。
尉四奶奶忙點頭,“我知道那個賈文道,滕王閣全是他制度安排的,眼光極好。”
“嗯,說到賈文道媳婦,得了賈文道典身的幾十兩銀子之后,沒把銀子拿去給賈老娘治眼睛,賈老娘的眼睛,只要肯花銀子,是能治好的。
“她覺得這事兒理所當然。”李桑柔接著道。
“呃。”尉四奶奶呃了一聲,“怪不得大當家說她小獸一般,野生長大,那可真是,野生的。”
“不知世情,不懂規矩,就分不出好歹,量不出輕重。”李桑柔嘆了口氣。
“我懂了,大當家放心。”尉四奶奶笑道。
“對了,你們誰字兒寫得好,給我寫倆字兒怎么樣?我有間船廠,想打個銅字招牌,釘到船廠出來的船上。”
“那讓明姐兒給你寫,字兒都好,不過,明姐兒的字疏朗有力,更合適一些。”尉四奶奶笑道。
“那行,就煩勞幾位了,寫好了,不用裝裱,讓人給我送過去就行,我走了。”李桑柔站起來。
尉四奶奶忙跟著站起來,將李桑柔送出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