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息愣了許久,看了眼突然跳出來的謝必安,搖頭,“既然你覺得沒什么,那,算了。”
夕沉手上的筆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滾了好幾圈,幾雙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什么情況?
就連主動暴露的謝必安也傻眼。
大王傻的吧,好不容易快撈著一個媳婦兒,就這么硬生生給放跑!
漫歸沒有任何反應,或許更應該說,心里松了口氣,想來是因為不用付賠償金。
她扭頭看著謝必安,“你不是回去了?怎么又來了?”
謝必安機械似的一點一點回頭朝她僵硬一笑,“我,我睡不著,出來打個醬油。”
“既如此,天色也不早了,大王,謝大人,都回去休息吧。”
謝必安揮手笑著,直到大門關上,隨后扭頭緊緊盯著大王。
千言萬語,現在反倒一句都說不出來,只重重的拍著他的肩,等拍完后看著自己的手,默默收回,光速離開。
趁大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還是趕緊跑為好。
躲起來看戲的人也不敢隨意出聲,靜息傻愣著轉身朝寢殿的方向走回去。
夕沉這從暗處跳出來,看了眼略顯凄涼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
“范大人,這段兒,小貓能寫嗎?”
“你有幾條命?”
夕沉頓時不敢再說話,她覺得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關上殿門,漫歸抬手看著腕上的玉釧,伸出手指頭點了點,沒想到玉釧竟然回應了她,在她手腕上轉了兩圈。
這玉釧還真有靈性。
靜息一夜沒睡,頂著黑眼圈拖著腳步去食堂,剛坐下看見外面進來的人,喝一口牛奶嗆了兩下。
眾人看到漫歸,一個兩個湊到她身邊。
“漫歸大人,您的身體怎么樣?還有哪兒不舒服?”
“漫歸大人,您今天就要去森羅殿嗎?得多注意休息。”
“漫歸大人,病好之后得補充元氣,這是元氣早餐。”
食堂里的剝皮鬼特地推出元氣早餐,不用她點餐,直接送到桌上。
這次醒來之后,不止無憂,其他人也明顯感覺大人跟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
孟無憂背著書包邊走邊打哈欠,剛進食堂,看到眾人圍著的人,分開重重人群上前,“漫歸大人!”
漫歸扭頭看到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順帶捋順她后腦豎起的呆毛,孟無憂站在她身邊格外享受。
眾人酸了,他們也好想變成小孩子。
“無憂,快點吃早飯,不然上學快遲到了。”
孟無憂趕緊回神,拿起三明治和牛奶往外跑,跑到一半又跑回去,“漫歸大人,我去上學了。”
她點頭,明黃色的小書包這才一甩一甩的跑遠。
靜息坐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吃早飯,無人問津,好吧,平時也沒人敢上前。
自從他干了那件蠢事之后,更沒人跟他說話。
陸之道看著重返五殿的人,激動的都快哭出來,要是漫歸大人再不回來,他可能真的要禿。
“這段時間多謝陸大人。”
陸之道頂著又黑又大的黑眼圈擺擺手,只要她回來其他的事都不算事,這下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補個覺。
日落西山,偏殿里靜悄悄一片,只聽到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
范無咎和賊眉鼠眼的謝必安走進去,“大人,卷軸已經整理完畢。”
今日也是日程滿滿的一天,范無咎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
謝必安躲了一天閻王,只不過方才從大殿進來的時候,大王竟是連頭都沒抬一下,也沒攔住他,也不懲罰他,讓他心里越來越沒底。
就算是懲罰他去沸屎地獄走一圈也總比現在什么都不說的強啊!
漫歸將前些日子落下的公務一一處理完畢,“將卷軸送往記錄科,再趁著晚飯之前去視察三途河的情況。”
范無咎跟著漫歸去記錄科,謝必安躲在偏殿大門后看著大殿里的人,不太確定的上前。
“大王。”
埋頭辦公的人瞬間掰斷手中的圓珠筆,看的謝必安臉色白的不能再白,雙腿直發抖,跑都不敢跑。
他就是賤的,沒事兒招惹大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