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衣翁已經回到河對岸,奪衣婆站在岸邊看著跟她揮手的人,自然沒看到身后,漫歸復雜的神色。
她想到前不久閻王說的那句“本王才不喜歡她,本王最討厭她!”
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對岸的人老老實實回去工作,奪衣婆瞬間收回眼淚,“漫歸大人你看,這不就回去工作了?”
她回頭,卻看到漫歸滿臉不解的神情。
“大人,您怎么了?”
“方才懸衣翁說的話,你不生氣?”
生氣?
她為啥要生氣?
跟他過了這么多年,她還不了解他那臭脾氣,硬的不行得來軟的。
況且,他要是真敢離婚,她就敢打的他半年下不來床。
直到三途河視察完畢,漫歸都沒想明白。
奪衣婆說她和懸衣翁拌嘴拌了這么多年,早知道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所以,沒必要放在心上。
那,閻王說的那句,到底是真是假?
沿著街道返回五殿,還未進去便看見殿門外兩個鬼卒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見她走過來,立刻收起手中的手機。
她還未開口,兩名鬼卒顫顫巍巍主動將手機遞上去。
“漫歸大人我們錯了。”不應該在當差的時候玩兒手機。
她看了眼遞上來的手機,還未熄滅的手機頁面上,正好是之前她從謝必安手機上看到的熱搜。
“無妄之言,不可信之。”
她沒有收他們手機,進去之前,又道了一句,“下次不可在當差時玩忽職守,否則,扣工資。”
兩人相視一眼連連點頭,趕緊將手機收好,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進入大殿,靜息猛的抬頭一瞬不瞬盯著回來的人,直到她走到偏殿門口,還一直盯著。
“大王有事?”
靜息立刻撇開目光,“海報模特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樣?”
“大王放心,一切順利。”
“那就好。”
漫歸推開偏殿大門正準備進去,靜息咳了幾聲。
她回頭看著頭瞥向另一邊的人,想到三途河畔的奪衣婆和懸衣翁,語氣稍稍減緩,“大王要是病了,就去醫院看看,最近流感還是挺嚴重的。”
此話一出,靜息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否則,她怎么可能來關心自己?
剛抬頭,人已走進偏殿。
范無咎拉著想開溜的謝必安在偏殿整理卷軸,余光里看到一襲紅衣。
站在梯子上的人一轉身,手中的卷軸連帶書架上被抽出來的,一股腦兒的往下掉。
謝必安正好站在梯子下面,卷軸一個兩個光砸他腦袋,砸的他眼冒金星,轉了兩圈砰的撞到梯子。
梯子上的范無咎重心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預料中冰涼的地面沒有,軟乎乎的肉墊子也沒有,就是脖子有些勒得慌。
范無咎慢慢睜開眼,回頭看了眼勾住后衣領的權杖,欲哭無淚,“漫歸大人,您回來了。”
漫歸一手撐著權杖,不至于讓他摔下來,另一只手接了兩三個掉落的卷軸。
她點頭,收回權杖,“卷軸的位置別放錯。”
范無咎趕緊拉著還在左搖右晃的人整理地上掉落的卷軸。
“謝必安,你過來。”
聽到聲音,謝必安渾身一緊,低眉順眼小跑著上前,語氣十分諂媚,“大人有何吩咐?”
“幫我發一個公告。”
謝必安老半天回不過神,“您是說?”
“我是判官,不是娛樂偶像,不需要任何緋聞刊登在網上。”
謝必安懂了,大人這是打算澄清之前那個誤會。
那也就是說,大人對句芒沒有半點想法,哎呀!真是想想就讓人開心。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漫歸輕嗯一聲,繼續干手上的事,自上次枉死城出現惡鬼之后,接二連三開始忙碌起來。
偏殿大門沒有關,大殿之上,靜息自然也聽到了偏殿的對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放在鼠標上的手都松了不少勁兒。
高興了半天,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在這兒高興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