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息想很久也想不明白,直到一沓資料放到桌上,他緩緩抬頭順著那雙手往上看。
待看到人,沒等他動作,漫歸主動往后退了兩三步。
“下月月初的十殿王會議議題,屬下已擬好發送到大王的郵箱,大王趁著有空看看。”
漫歸公事公辦的說完,轉身離開之際,卻被靜息叫住,“上次的話,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討厭你。”
他也不知道當時怎么回事?聽到謝必安的話,又看到剛回來的人,下意識說了一嘴,可他說完就后悔了。
“屬下知道了,沒事的話,屬下先告退。”
簡簡單單一句知道了,堵了靜息所有的話。
直至日落西山,除卻兩個整理卷軸的人,五殿靜悄悄一片。
謝必安被迫整理了一個下午的卷軸,老腰都快斷了。
歇下來,扭頭看見放在門口的水,拿著杯子過去倒,咕咚咕咚喝兩口順便溜到大殿,一出去就看見大王拿著手中的資料發呆。
沒錯,那個樣子,紙張翻都不翻,絕對是在發呆。
他上前,悄咪咪的喊了一聲大王。
靜息瞬間回神,看到他,身體微往后仰,“你不在偏殿整理卷軸,跑大殿來做什么?”
謝必安放下水杯,壓低聲量,“大人方才在偏殿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吧?”
靜息快速翻動著手上的文書,沒說話。
瞧他這裝模作樣的,謝必安朝偏殿方向看了一眼,“大人要澄清熱搜上的事,這么一看,大人對句芒絕對沒有半點意思,大王還有機會。”
剛說完,就看見大王被空氣給嗆到,他好心的將杯子遞過去。
靜息接過去看了一眼,放下沒喝。
“大王您沒事吧?”
作為盡職盡責的好屬下,謝必安又給他拍了拍。
靜息朝偏殿看過去,回頭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些什么?”
謝必安停了手,從桌上抱起自己的杯子,大王自個兒不明白,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趁著還有機會,喜歡就去追唄。”
“你胡說些什么!”
靜息的聲音突然拔高,就連偏殿的范無咎都忍不住探出頭看兩眼。
說完之后,意識到不對,紅著耳根,壓低聲量,“你別胡說!”
謝必安抱著杯子聳了聳肩離開,胡不胡說,他心里清楚。
這叫什么,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過,依大王這腦回路,想要追到漫歸大人,估計都是幾千年后的事兒了。
別到時候,其他幾殿王都有孫子的孫子,大王還沒追到人。
這可不行,他謝必安作為知心好下屬,勢必要讓大王脫單成功。
“這么說,大王不喜歡漫歸大人?哦,對,之前還說討厭來著,想來是不喜歡。”
靜息瞧他越說越過分,趕緊捂住他的嘴,“誰告訴你我討厭她的?”
謝必安想翻個白眼給他,不是之前他自己說的嗎?
靜息松開手,拿起手中的資料,“我不討厭她,上次也是無心之語。”
就知道是這么個情況,謝必安哼哼兩聲,抱著杯子走遠。
看來想要撮合大王和漫歸大人也不是那么難,關鍵得看大王怎么行動。
不過嘛,有他在,追妻,分分鐘的事!
“謝必安,你又溜號!”
范無咎忙活了半天,結果他倒好,溜去大殿,大王居然也沒揍他。
“來來來,喝口水歇歇。”
他將杯子遞過去,范無咎滴下一滴冷汗,“這是你的杯子,我不喝。”
呦呵,還敢嫌棄他,算了,他自己喝。
水杯送到嘴邊,他低頭看了兩眼。
等等,這水誰送來的?
“黑子,放在門口的水是誰送來的?”
范無咎覺得他事兒賊多,“你說那個啊,小無憂送來的,說是給漫歸大人解渴。”
說著說著就發現老白瞪大了雙眼。
孟婆牌提神茶!
完了完了,他剛剛想什么來著?
不對,他方才找大帝說什么來著?
啊!!!想不起來。
一直到下班,范無咎發現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心里愈發奇怪,孟婆的提神茶,不是很管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