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燜鍋地獄刑場外的大道上燈紅酒綠,各色酒館,熱鬧極了。
唯有靠近刑場的一家,冷冷清清,凄凄慘慘。
枝幻站在柜臺內用手撐著下巴,每天都在幻想妲己大人什么時候來查賬。
正當他走神之時,門后鈴鐺叮咚作響,一襲紅衣撞入眼中。
他抬眸看著進來的人,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大人?您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漫歸,她將吃完晚飯的孟無憂送回家之后,特地趕來燜鍋地獄。
紅衣輕拂,走到柜臺前坐下,回頭巡視一圈,酒館里的人還是這么少。
“今日來有事。”
早上,妲己突然給她發了一封郵件,主要圍繞對望月酒館的并購整改。
妲己想直接關了這個連連負增長的破酒館,可奈何枝幻這個傻小子,愣是拿著自己的積蓄硬撐著。
雖說沒有收入,可也沒有讓妲己繼續掏錢,這下,妲己感動了。
她找漫歸商量酒館并購的事兒,也好讓他別再繼續往這個破酒館里砸錢。
“枝幻,要是酒館沒了,有沒有想過另謀出路?”
枝幻給她倒了杯白開水,聽到她的話,想了很長時間,搖頭。
他擦著柜臺上的酒杯,似乎很享受現在的時光。
漫歸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妲己準備將這里并購整改。”
擦著酒杯的人停了一下,隨后又繼續擦著手中的杯子。
酒館里放著舒緩的音樂,安謐靜然。
漫歸將水喝完,摩挲著杯子邊緣,出聲打破這一刻的安靜。
“枝幻在這里開心嗎?”
枝幻緩緩抬頭,過了很久,彎著眉眼點頭。
“開心,要是妲己大人能時不時的來看看,我可能會更開心。”
可惜酒館盈利不好,妲己大人已經很久沒有來了,他也很久沒有見過妲己大人了。
抬眸看到她手中的水杯空了,枝幻放下杯子,又給她添了一杯溫水。
聽聞他的話,漫歸沒再說話,喝完水,起身付了水錢離開。
看到柜臺上的紙幣,枝幻看了很久,抓起紙幣從柜臺內急忙出來,“大人,水,不要錢。”
漫歸回頭,一身紅衣卷起細風落入他眼中,“無妨,就當做小費吧,枝幻,要繼續開心下去。”
未等他緩過神,紅衣漸行漸遠,握著紙幣的手慢慢垂落。
他方才好像看見大人笑了,只一下,只那個瞬間,竟比妲己大人還要好看。
另一邊,謝必安將大王拉出商業街,成功拐進踏月酒館。
剛踏進酒館,煙霧繚繞,酒氣熏天,靜息掩著鼻息,眉頭緊皺,還沒來得及轉身,只見某只獸朝他們醉醺醺的走來,還未走近先打了個酒嗝。
“嗝!這不是謝兄弟嘛!”
他扒著靜息的肩膀,戳了戳他的臉頰,“你這是沒衣服穿,把范兄弟的衣服給扒了?”
靜息垂眸看著臉頰上作亂的手,眉頭往下壓了幾分。
一旁的謝必安趁著大王還沒發火之前,揪著人垂在左側的長發往下拽了拽,“白澤,我在這兒。”
白澤扭頭,恨不得湊到他臉上,眨巴兩下眼睛,分外疑惑,“謝必安?怎么有兩個?”
“你再好好看看。”
他回頭又看了看靠著肩膀的人,瞇著眼頂著一身酒氣,等看清來人,雙眸瞬間瞪大,慢慢往后退,“原來是閻王啊,你瞧謝必安這家伙也不說清楚。”
說完重重的拍了兩下謝必安的肩膀。
謝必安覺得有點兒冤,這是怪他咯?
為了緩解尷尬,白澤握拳輕咳一聲,正好身后一個侍從走過,他轉身叫住人,“茗嵐啊,來,再給我來三壇好酒。”
侍從嘴角一頓抽搐,“白澤大人,我是青青。”
他這是從哪兒一路喝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