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歸站在門口,咔噠一聲轉開門鎖,“大王喝醉了,還請好好休息。”
“你說過等我睡著你才走的。”
靜息急的光著腳下地,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上,走到她身后伸手將門關上。
“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不愛聽?你不愿聽,那我以后不說了。”
她扭頭看著他臉上失落的神色,和那天晚上一樣。
倔強的眼神,漫歸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我不走,大王先回床上躺著吧。”
漫歸重新坐了回去,靜息這才爬上床背對著她躺下,沒過多久,沉沉睡去。
有她在的地方,沾染她的氣息,他似乎就能睡得很好。
等漫歸將大王扶回寢殿,謝必安將掛在身上半醉不醒的白澤扔開,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袖子,“沒醉就給我自己走。”
白澤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坐在酒館門前的長椅上,“不就那點兒工資,你生什么氣嘛!”
就那點?就那點也是他的積蓄,他喝酒何時付過酒錢,就這一次,全給付出去了。
他伸手上前,態度極其惡劣,“還我酒錢。”
白澤睜開一只眼,拍掉眼前的手,“那喝酒的人光我一個嗎?不是還有閻王,趕明兒,你找他要去。”
謝必安氣了,他說的輕巧,要是真能找大王要,還用得著問他嗎?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錢,反正他不能白搭。
白澤趴在椅背上看著伸過來的手,抬頭看向他身后,疑惑漸起,“咦?那不是玄女嗎?”
“哪兒呢,哪兒呢?”
謝必安立刻揚起笑,扭頭一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再回頭,白澤早跑的無影無蹤。
“白澤,你大爺的!”
謝必安握緊拳頭,現在已經無法用生氣來形容他現在的表情。
從來都是他陰人,還從來沒人敢來陰他,白澤,給他等著!
謝必安怒氣沖沖的離開,扭頭去了望月酒館。
進去后一看,今天果然只有他一個客人。
聽著酒館里舒緩的純音樂,心中的怒氣倒是減弱不少。
看到站在柜臺內盯著手上紙幣發呆的人,伸手在他眼下揮了揮,“枝幻,你這反射弧是越來越長了,我都進來多久了?”
紙幣有什么好看的,盯著看這么久?
枝幻緩緩抬頭看著來人,過了很久,才著急忙慌的將紙幣放進收銀機下。
“你怎么來了?”
謝必安自顧自的倒了杯白開水,灌了一大口放下,“我不來,你這店里豈不是沒生意了。”
打眼一看,店里一個人都沒有,妲己又不來,何必還守著呢?
他真是搞不懂枝幻。
過了很長時間,枝幻垂眸淺笑,“今天,你可不是第一個客人。”
一句話,成功的將喝水的人嗆到,居然還有人來這兒?
真稀奇。
“你說的誰啊?”
時間靜默三分鐘,枝幻回過神,彎著眉眼笑著,“漫歸大人。”
大人?
謝必安眨眨眼睛,這么一想頓時明了。
難怪他們剛從踏月出來的時候,看見了大人,敢情她也來喝酒。
不對啊,他根本沒從大人身上聞到任何酒味。
“大人來干嘛?”
聞言,臉上掛著笑意的枝幻轉眼垂下眼眸,背景板略顯幾分蕭瑟,“她說妲己大人要將望月并購整改。”
謝必安聽聞瞬間握緊手中的杯子,這傻小子大概是最不舍望月的一個,否則也不會苦苦撐到現在。
“枝幻啊,撐這么久,你也該歇歇了。”
這件事也不能怪妲己,一個沒有任何收入還貼錢的酒館,任誰都不會再開下去。
枝幻抬頭不解,他為什么要歇?
大人說讓他繼續開心下去,不就意味著這間酒館不會被并購嗎?難道是他將大人的意思理解錯了?